待喪屍又晃盪到遠一些,趙鶴看一眼空空如也的二樓樓梯口,心裡默默祈禱走廊也如這般清淨那是最好,末了屏住呼吸,一衝而上!
趙鶴那大長腿一甩開,幾步就跨到了二樓。無暇去看走廊情況,因為他的目標從來都不是這裡,只要樓梯可以繼續往上攀登,管你走廊人跡罕至還是人潮湧動。
幾乎沒有停頓,就在雙腳都踏上二樓地面的瞬間,趙鶴單手抓欄杆,右腳為軸借力一個瀟灑轉身,左腿已然再度向上,看幅度這一腳就能跨上三級臺階!
撲咚——
劇痛從胸部傳遍全身的時候趙鶴是懵逼的。他完全不知道上一秒還瀟灑跨臺階的自己怎麼就吧唧摔到了臺階上,而且又是胸,好死不死磕在了臺階邊緣,別人是胸口碎大石,他是大石碎胸口,何止是碎,簡直是粉粉碎!
幾近魂飛魄散劇痛裡,他唯一慶幸的是自己抓著欄杆的手沒松,最後一刻兜住了底,不然這一摔就不是碎胸,八成要頭破血流了。
身體還在被往下拽,趙鶴終於反應過來,有人抱住了自己大腿!
本能驅使著他立刻猛烈蹬腳,一連踹了好幾下才回頭看清,抱住他的是個一身bulingbuling印度風情的姑娘,雖然連趴帶摟大腿的角度不利於觀賞,但也看得出生前婀娜豐腴,青春靚麗。
唯一美中不足就是此刻其正張著血盆大口,死抱著大腿不撒,若不是趙鶴蹬踹太過猛烈讓她無處下嘴,估計早一口啃上了。
而這廂印度姑娘投懷送抱,那邊走廊裡又跑出六個革命姑娘!
其中有三個,一水的藍色短打布軍裝,胳膊上帶著紅袖標,個別還拿著雖然一看就是刀具但也明晃晃駭人的大砍刀。作為一名男同學,趙鶴總有一種自己馬上就要被拉出去□□的恐懼感。
另外一對拉丁舞選手,男帥女靚,趙鶴甚至覺得它們不是跑過來的是扭著跳過來的!
跟在最後面的總算有了一位男同學,但那妖嬈身姿嫵媚風情哪怕成了喪屍也無法折損!
趙鶴不怕喪屍,但不代表對化了妝的喪屍也無動於衷啊!這種悽風慘夜裡濃妝豔抹搔首弄姿簡直是犯罪!集恐懼之大成!
手起刺落,印度姑娘立刻鬆了勁兒,趙鶴連滾帶爬往三樓竄,速度上還是佔有極大優勢的——畢竟專業出身,連正常的男同學都能碾壓,何況是感染了的女同學——幾步跑上三樓,瞄一眼右側走廊,幾乎要哭了,沒有喪屍!
趙鶴二話不說,如子彈般飛射而出,朝著戰友所在的方向狂奔而去!
鐺啷——
跑沒兩步,趙鶴只覺得耳邊一陣風,有什麼東西擦著自己臉過去,最終落到了地上。
眨眼間他已經跑到“墜落物”跟前,只見大理石地面上一柄明晃晃的雕刻刀。
趙鶴霎時反應過來,立刻拔腿就跑,甚至顧不上回頭,邊跑邊大聲喊:“吳洲——”
死氣沉沉的藝馨樓裡這一聲猶如驚雷,直破天際!
不遠處一扇教室門飛快開啟,趙鶴還沒來得及看清那探出的腦袋,就先聽見了熟悉的聲音:“趙鶴,這裡——”
吳洲是個破鑼嗓,平時說話不好聽,大聲叫喊更刺耳。
但是此刻,趙鶴在一陣暖流激盪中,只想起兩個字,天籟。
衝進教室回身關門的一剎那,趙鶴總算看見,跟在自己身後的除了二樓帶上來的群魔亂舞組,還有一支三樓新加入的帶刀小分隊,小分隊裡大部分手中都拿著小巧兇器,目測很像之前扔自己的雕刻刀,但因為關門只在一瞬,他也沒太看清。
砰砰砰!
教室門忽被瘋狂拍砸,甚至還有衝撞!
吳洲、趙鶴、馮起白三人死死抵住門板,但又一聲不敢吭,只默默對抗,生怕惹得門外喪屍更激動。
大約五分鐘以後,拍砸漸漸弱下來,又過了兩分鐘,徹底銷聲匿跡。
趙鶴剛要張嘴,馮起白比了個噓的手勢,又指指裡屋,示意他那邊說話。
三個人悄無聲息挪到裡屋,趙鶴也這才看清,他所處的並非普通教室,而是一間雕塑教室。裡外兩個隔間,外面的有門有窗,除了沒桌椅,與普通教室構造無意,裡面則像是後隔出來的空間,沒窗沒門,說是“裡屋”很恰當,因為更封閉,也更私密。
兩個區域裡都擺著一些雕塑半成品,有的能看出模樣,有的還是一團迷茫,而牆壁上的掛畫則是各時期的大師作品,什麼大衛,維納斯,擲鐵餅者等等,烘托著濃濃的藝術氛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