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她前世沒有嫁過人,沒有婆媳相處方面的經驗,但是電視劇什麼的沒少看過,兒子再不對,當婆婆的也不樂意兒媳婦數落兒子的不是,是人都護短,秦夫人也不例外,現在她吃秦府的喝秦府的,翅膀沒長硬之前還不敢隨意說話。
思索了片刻,顧少男垂下眸慢吞吞地說道:“回孃的話,二爺回來後沒說兩句話就、就大發脾氣,少男什麼都沒問出來,根本不知他為何要發這麼大的火。”她沒說謊,因為確實是不知道他為何在“有錯在先的情況下”還能如此“理直氣壯”地對她發這麼大的火。
秦夫人深深地看了顧少男一眼,沒揭穿她的小心思,伸手手指輕輕揉了下眉心自言自語道:“都不說也無妨,究竟發生了何事相信很快就有知情人透露出來,到時道聽途說來的訊息與事實有多少出入,是否會被人惡意編排辱罵就不是一般人能控制得了的。”
打蛇打三寸,做錯了事的人自然不願事情被人“加工”一番後傳入長輩們耳朵裡,到時三分錯都會被擴大成八分錯,那過後領的罰挨的訓可比本來應得的要大得多的多,秦未央心中開始犯嘀咕了。
秦夫人見狀搖了搖頭,做勢要起身。
這下秦未央立刻著慌了,趕忙上前“體貼”地扶著秦夫人坐回軟榻上,然後緊張地搓著手對秦夫人討好地笑個不停。
顧少男在一旁看得嘴角直抽搐,這真不像是二十五歲的男人,十五歲還差不多。
月如已經打掃完了方桌附近的碎渣子,又去屏風後面將倒了的臉盆架扶起,地上灑著一灘水,她拿起布開始擦起地來,平時這些髒活根本輪不到她來做,是以一時間做起來感覺很累,一邊擦地一邊感慨著自己倒黴,跟了個不讓人省心的主子。
“你有話要說?”重新坐回軟榻的秦夫人白了秦未央一眼,對這個自幼便不斷惹自己生氣的兒子感到很無奈。
“事情是這樣的……”秦未央撓著脖頸,羞愧得不敢正眼看秦夫人,那件事他知道自己有錯,這錯還不是小錯,只是在顧少男面前他可以理直氣壯地不承認自己做得有多過分,可是在秦夫人面前他就不敢囂張了。
秦未央結結巴巴地將事情的大概經過避重就輕地對秦夫人敘述了一遍,一邊說一邊偷偷觀察著秦夫人的表情,見對方表情一變立刻就開始跳過這段直接說其它無關緊要的事。
事情在秦未央口中變成了是他拿的不是顧少男的肚兜,而是在街上隨便買的三四小孩子穿的肚兜,他是打算拿著這個“假”肚兜去討好芸孃的,結果被顧少男誤會了中途將東西換成了擦腳布,害得他在好幾百人面前丟了個大丑。
“那煙花女子居然向你討要少男的肚兜?!”秦夫人驚愕異常,對著明顯有些心虛的秦未央喝斥了一聲催促道,“快說!那個下/賤女人是不是這麼唆使你的?”
“娘,芸娘、芸娘賣藝不賣身,不下/賤。”秦未央支唔著為芸娘說話,腳步稍稍往後退出兩步,不敢離正發怒的秦夫人太近。
“還敢為那個下作女人說話!”秦夫人氣得臉色鐵青,既失望又憤怒地抖著手指著縮著脖子的秦未央罵,“為了個賣笑的煙花女子居然敢頂撞娘?那個賣笑女老實點也便罷了,居然向你討要少男的肚兜?她是什麼東西!連個妾還不是,居然就要起正室的貼身衣物來了!”
“娘別因外面那些個無關緊要的人置氣,最後不是沒如了那個芸孃的意嗎?”顧少男趕忙拍著秦夫人的後背幫她順氣。
“氣!我怎能不氣!明知我厭惡煙花女子,他居然還去迷戀那種女人,被唆使得連妻子的肚兜都敢偷!她要少男的肚兜做什麼?是用來扔還是拿來燒?這種想汙辱我們秦家臉面的可惡女人你到底是喜歡她哪裡?”秦夫人喘著氣怒交加地質問著頭埋得低低的秦未央。
“她只是說笑……”
“說笑你就當真了?她一動動嘴皮子你到是什麼都幹,有朝一日她若開口索要秦府的全部家財,你是否還要將我們全家都殺了好拿家產給她?!”秦未央不說還好,一說秦夫人氣得要暈過去,說的話語氣極衝。
這時,巧蓮借完茶具回來了,目不斜視地進了屋小心翼翼地沏起茶來,唯恐引得秦夫人將火氣撒到她身上。
“沒、沒有,兒子拿的是小孩子穿的肚兜。”秦未央堅持這麼說,關鍵時刻不撒謊就會吃大虧,那醜婆娘明顯沒有要告狀的意思,如此正好方便他胡亂編造,反正那肚兜沒被人看到,無人肯定他原本要拿的就是顧少男的肚兜,那三個朋友他只是對他們提了幾句,沒拿出來給他們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