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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上房,眾人進了與秦夫人臥房相連的偏房,果不出所料,秦老爺已經等在了那裡,而一身桃紅衫裙裝扮得極其嫵媚的豔姨娘則跪在地上低泣著。
幾人互相問過好後,秦夫人在秦老爺身旁的位子坐下,秦未昭等人按照身份排位分別在秦老爺夫婦下首的位子上坐下。
秦未晨猶豫了下,最後咬著牙走上前在豔姨娘側上方跪了下來,低著頭一副認錯的樣子。
秦老爺坐在那板著臉,看著秦未晨的目光比在飯廳還陰沉幾分,秦夫人掃了一眼心中有數,對身後立著的膀大腰圓的婆子道:“給我掌豔姨娘的嘴,三十下!”
豔姨娘聞言猛地抬起頭,吃驚地望向一臉淡然的秦夫人:“夫、夫人……”
“等等。”秦老爺喝住了走上前準備掌嘴的婆子,皺眉望向秦夫人,“事情的因由還沒問清楚,怎麼上來就罰?”
秦夫人聞言詫異地望向不高興的秦老爺:“老爺忘了,方才用飯時分明是您說將人傳來後先掌嘴三十下的。”
“咳。”秦老爺在豔姨娘幽怨委屈的目光下掩飾地咳了下,不自在地道,“那是一時氣話,沒問清楚話之前就定罪有點說不過去。”
這解釋太過牽強,在坐之人都知道若現在跪著的不是豔姨娘而是隨便一個下人的話,秦老爺別說根本不會浪費時間坐在這裡,就算坐在這裡也不會阻止秦夫人去罰人。
豔姨娘聞言臉色稍緩,趁人不注意時對秦老爺飛了記媚眼,二十出頭的女人比十五六歲的少女要成熟許多,女人味更是十足,那勾人的大眼隨便一個眼神都能將好美色的男人給迷住,豔姨娘一個媚眼飛過去,秦老爺只覺得自己的心都酥了一半。
秦夫人閉上眼好一會兒,咬了咬牙後方睜開眼對立在一旁不知打還是不打的婆子道:“先回來。”
“是。”婆子又走回到秦夫人身後立著。
見狀秦老爺鬆了口氣,表情好看了幾分。
秦未晨身上開始發抖,自進來後秦老爺看著她的眼神還有方才阻止秦夫人訓人的行為,在在都表明了一件事,那便是他被豔姨娘“哭”得選擇相信她那個“可憐人”,認為一切都是自己這個“不懂分寸的混帳”惡人先告狀的,秦老爺的行為令秦未晨很心寒。
“未晨,你說有關你大嫂的事都是豔姨娘說的,現在你便當著豔姨娘的面將因由講一講吧。”秦夫人冷著臉說道。
秦未晨低著頭頓了下後開口道:“秦姨娘在我面前有過幾次提起了大嫂的孃家,說趙家以前如何如何,現在又如何如何,前兩日更是半羨慕半嫉妒地對我說大嫂真有錢,一下子便拿出五百兩借給她兄長,還暗示說這錢是大嫂趁職位之便自鋪子裡貪來的。”
“老爺夫人明鑑!婢妾絕對沒有詆譭過大奶奶。”豔姨娘急切地對秦老爺夫婦解釋著,說完後又氣惱地望向跪在她側前方的秦未晨,“我究竟是哪裡罪過了三小姐要受到這般汙衊?我哪有那個膽子去說大奶奶的不是?”
“還說沒有?”秦未晨將自秦老爺那得來的氣全撒在了豔姨娘頭上,兇道,“你總是跟我講三大姑的某侄女、王大嬸的二閨女嫁人後時常偷拿夫家的東西補貼孃家,還說自從得了女兒從夫家拿出的錢物後兩家日子都好過了不少。”
豔姨娘聞言眼皮跳了跳,輕咬了下紅唇後道:“這些事我確有說過,但那只是因為想起自己沒了孃家人感到心酸,故而感嘆羨慕一下那些有孃家可孝順的人而已。為何那些很普通的感嘆的話到了三小姐耳中就成了別有用心?誰不想爹孃長命百歲?雖然我識字不多,但卻曉得子欲養而親不待的痛苦無奈,像我這般自幼沒了爹孃孤苦伶仃的人難道連羨慕一下人家父母雙全的人都有錯嗎?”
豔姨娘說到後來開始哽咽起來,眼淚在眼圈裡打轉強忍著沒讓它掉下來,委屈又不敢太過反抗的模樣表現得淋漓盡致,任誰來看,委屈得要哭了的豔姨娘和咄咄逼人的秦未晨一相比較,都是後者在仗勢欺人。
眼看秦老爺瞪向自己的眼神越來越兇,秦未晨氣得銀牙緊咬,恨不能上前狠狠抽豔姨娘幾巴掌,憤憤不平地道:“少為自己開脫,你當時提那些人時可一點都沒有傷心羨慕的樣子,你提完她們後立刻就說起大嫂孃家的事,說趙家近幾年的變化如何如何大,唯恐我不知道似的還前後兩次在我面前提起大嫂‘借’了孃家兄長五百兩銀子的事,要說你沒有居心誰信!”
“冤枉啊!三小姐,大奶奶借五百兩的事在府中根本不是秘密,我提那事是為了感嘆大奶奶手足情深,因為羨慕大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