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還不到一年,是第一次上高原雪山,老兵叫路剛,今年就要退役了,而留守在帳篷裡的老志願兵叫楊學文,是個有十多年兵齡的汽車修理專家,一輩子都在高原上過了,現在也在退役名單中,三個人都是因為各種原因受到了照顧才沒有參加艱苦的築路工作,而是擔任了稍微輕鬆一些的警戒,看著袁輝因為趕路而變得潮紅的臉龐,李文壽開啟了一瓶體能補充液遞了過去:“小兄弟,喝點這個,感覺會好一些的。”
袁輝好奇地將那一小瓶體能補充液喝了下去,沒過幾分鐘潮紅的臉龐便奇蹟般地恢復了原有的顏色,袁輝驚訝地看著手裡那個小巧的瓶子:“這是什麼東西?要是給我們配發就好了,也就不用那麼受罪的抵抗高原反應了!你們不知道,我剛上來的時候,光是吐就吐了一星期,吃啥吐啥,連膽水都吐出來了咧”
鬼龍一行相視苦笑,一小瓶就是上百塊人民幣成本的體能補充液即使是在大部分一線部隊裡也難得見到蹤影,更別說是這些在二線的部隊了!大批次的在軍隊中配發體能補充液,估計在近幾十年還是個遙遠的夢想吧?
帳篷搭建在一個靠山的凹地裡,免去了太多的挖掘和填埋,只是用一些巨大的石頭將帳篷邊沿緊緊地壓住而已,幾根粗大的固定索斜斜地拉住帳篷的四角,憑藉著平衡的張力抵抗著山谷中強勁的冷風,從簡陋的煙囪裡冒出了淡淡的熱氣,但很快被風吹散了,袁輝喊叫著跑了過去:“排長,來客人了,來客人了!”
帳篷的門簾被掀開來,露出了一張被狂風和嚴寒折磨得異常粗糙的臉:“喊什麼呢?我不是說過了麼?我不是排長了去提水來,準備做飯了!”
可能是沒想到有這麼多人會出現在自己的小帳篷前,楊學文顯得有些意外,連說話也不知不覺地放低了聲音,袁輝已經麻利地將那隻旱獺放在了帳篷前,從帳篷旁邊拿起了一個被山石磕碰得奇形怪狀的鐵皮水桶和一個配發的水杯,向著不遠處的山窪走去,李文壽晃晃自己的空水壺,伸手抓過了其他幾個人身上的水壺跟了上去,一路顛簸下來,水壺裡的水早就喝光了,正好在這裡補充。
袁輝熟練地在崎嶇的山地上行走著,絲毫不顧忌尖利的石頭可能扎破他腳上那單薄的解放鞋,也許是剛剛喝了體能補充液的緣故吧,袁輝的精神好了很多,連話也多了起來,不停地指點著李文壽避開那些虛浮的石塊,走了幾分鐘,兩人在一個小小的水窪前停下了腳步,袁輝蹲下了身子,小心地用水杯將水窪中的積水舀到了桶裡。
李文壽目瞪口呆地看著那一窪積水,也不知道這是巖縫中的滲水還是山頂上融化的積雪,看起來還是相當清澈的,但水窪裡那一層厚厚的羊糞也同樣清晰可見,看著袁輝滿不在乎地將水舀進了水桶,李文壽不由得一陣噁心:“我說小兄弟,你們平時就喝這個水麼?”
袁輝點點頭,繼續著手裡的工作:“是啊!我們這次挑選的地方還算不錯了,離水源很近,上次那地方要走很遠才有個水窪,一天也只有半桶水的,三個人不夠喝啊!好了,你怎麼不裝水啊?用水壺直接放到水窪裡就好了,很快的”
或許是看出了李文壽臉上那不可思議的神情,袁輝訕訕地將水杯掛在了水桶旁邊,一聲不吭地向著帳篷走去,天已經快要黑了,看著在崎嶇的山地上提著水桶儘量保持著平衡的袁輝,李文壽狠狠地將幾個水壺塞進了水窪中,任由那帶著古怪味道的髒水灌滿了水壺
留在帳篷裡的人已經將那隻肥碩的旱獺處理乾淨,用來充當炒菜鍋的臉盆正架在了熊熊的爐火上,雖然沒有什麼調料,但旱獺肉那帶著濃厚羶腥的香味還是不斷地刺激著幾個讒鬼的鼻子,看著李文壽走進來,晁鋒趕緊讓開了爐火前的位置:“廚子,看你的了!我還真沒吃過這個,就看你能不能把這東西弄出個好味道了!”
李文壽放下了灌滿汙水的水壺,順手將一把鹽灑到了臉盆裡:“這東西我也沒做過,這裡也沒有什麼調料,我湊合著試試吧”
從車上拿下來的罐頭被倒進了臉盆裡,過了半個小時,滿滿一臉盆的肉被包圍在了眾人中間,幾瓶開啟的烈酒也溫好了,散發著濃郁的酒香,袁輝很小心地將幾塊燉爛了的肉放進了楊學文的碗裡:“排長,你的胃不好,這些肉比較爛,你試著吃兩口吧?”
楊學文微微地點點頭,慢慢地咀嚼著那些燉得很爛的肉類,看著其他人狼吞虎嚥地分吃著臉盆裡的食物,楊學文不禁露出了羨慕的神情:“要是幾年前,我也能幹掉半臉盆的肉了,可現在眼饞啊”
卞和不解地停下了筷子:“你的胃病很嚴重麼?怎麼不去醫院裡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