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去吧,秦洛跟我多聊會兒。”富麗堂皇的酒店大廳,被挑高了的天花板上水晶燈散發著瑩瑩柔和的光。觥籌交錯間鬢影霓裳穿梭的皆是商界精英與各色成功人士。現場有鋼琴和小提琴演奏者悠揚如水的音樂,纏綿不絕於耳的琴聲優雅的迴盪在這個大廳的每個角落。沈少怡沒能與秦洛說幾句話就被秦海明叫去招呼一撥又一撥新來的賓客了。秦洛朝她點點頭,站在角落裡尋找何振光的身影。她在大廳的中央找到了何振光的身影,他被兩個年輕美麗的女人圍著,他不知說了什麼,逗得她們笑得前俯後仰,笑語連連。他的表情看起來輕鬆而坦然,談笑風生間也有幾分成熟的魅力。可是秦洛從未享受過他這樣妙語連珠的笑逗,所以她現在看到的,似乎是她一個完全不熟悉的陌生人。有人上前來與她搭訕。她清貴冷豔出淤泥而不染的氣質折服了現場不少的男人。秦洛亮了亮手中的婚戒,意思不言而喻,男人很有風度,文質彬彬的,遞上一張名片開口道:“交個朋友也可以,對嗎,你好,敝姓陸,陸飛揚,不知道有沒有榮幸請問小姐芳名?”他謙和有禮,隨性又不失氣度,秦洛很難開口拒絕這樣的男人,只好淡淡的回答:“秦洛。”“秦洛?”他似在思索,接著朗朗上口,“肩若削成,腰如約素。延頸秀項,皓質呈露,芳澤無加,鉛華弗御。雲髻峨峨,修眉聯娟,丹唇外朗,皓齒內鮮。明眸善睞,靨輔承權,瑰姿豔逸,儀靜體閒。柔情綽態,媚於語言。你配的起這個洛字。”秦洛倒抽一口氣,他剛剛唸的,是曹植《洛神賦》裡面的句子。是曹植在回程途中途徑洛水因思念已故的甄后所做的一篇賦,賦中所有美好的詞語都是用來讚美死後化作洛水之神的甄后的,可是陸飛揚現在卻用來讚美她。秦洛覺得受之有愧,又覺得他斯文有禮的外表有些過於孟浪了。她正思索著找藉口離開時,何振光回來了。他不客氣的直接攬上秦洛的纖腰,好似秦洛是他的所有物。陸飛揚的出現讓他感覺自己的東西被人窺伺了,所以馬不停蹄的回來宣示所有權。秦洛正好順水推舟,說了句失陪,跟著何振光往一邊走去。“洛洛,剛才那個是什麼人?”一到沒人的地方,何振光便迫不及待的發問了。秦洛捏緊名片,悄悄往後一扔,鎮定自若的回答:“不認識的人,隨便聊了幾句,對了,剛才我看你跟幾個美女也聊得挺開心的,都聊了些什麼啊。”何振光呵呵笑了兩聲:“洛洛,你吃醋了?”秦洛還未回答,門口便傳來一陣動。秦洛和何振光同時看過去,只聽何振光低叫:“洛洛,是沈秘書來了,走吧,咱們也上去打個招呼。”他熱切的拉著她上前,秦洛沒提好裙子,差點摔倒。是旁邊的陸飛揚伸手扶了她一把,他禮貌的微笑:“小心。”秦洛點點頭:“謝謝。”沈少川與寧採的出場,真是萬眾矚目,光輝雲集。何振光那麼急於表現的樣子,真丟人。秦洛站在遠處,卻與沈少川的視線碰撞在一起。他幽深如井的眸子無半點星光,深邃的望不到底。寧採一襲枚紅色的薄紗禮服,一條名貴璀璨的鑽石項鍊,一雙銀色細跟的魚嘴鞋,亭亭玉立,娉婷嫋娜,奢華動人,豔冠群芳,驚豔全場。而她身邊的沈少川絲毫不遜色,貼身的西裝詮釋著他全身流暢的線條,頎長的身材彰顯他的非凡尊貴。他們是如此契合,如此耀眼的一對天造地設的璧人。秦洛那麼輕微的嘆息聲都沒能逃過陸飛揚的耳朵,他將複雜的目光從寧採身上挪開,放回到秦洛身上,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探究:“怎麼,覺得他們不相配?”“如果他們都不相配,這世間,還有誰算得上天造地設?”秦洛自然的反問令陸飛揚微怔。最後,他落下了嘴角的笑意:“總有的,但我不看好他們。”秦洛沒有問為什麼。因為沈少川和寧採已經朝她走來。沈少川深邃的目光全然投注在秦洛身上,灼熱如芒刺,看的秦洛渾身不自在,她立刻挽住何振光的胳膊,靠在他的身邊尋求著安全感。“秦洛,你今天真漂亮。”寧採總是不吝嗇自己的讚美。“你更漂亮。”秦洛打量她之後,真心實意的誇獎她。“還有你,飛揚?好久不見了。”寧採的眸中發出燦亮光彩。陸飛揚伸出手,與沈少川拳頭對拳頭,然後兩個擁抱了一下。“少川,好久不見啊。”陸飛揚玩世不恭的嘴角勾起,笑得意味深長。沈少川伸出拳頭在他的胸膛上打了兩下:“是啊,兄弟,看樣子混的不錯。”“你也不差啊。”兩人寒暄後。陸飛揚又張開雙臂,停留在寧採的面前。寧採巧笑倩兮,七分喜悅三分嬌嗔,鑽入他的懷裡:“飛揚,歡迎回來,怎麼也不事先打個招呼呢,太突然了。”“突然才有驚喜啊,才能博得美人投懷送抱啊,少川,我真羨慕你有寧採這樣的美女對你投懷送抱,我還真捨不得放手了。”陸飛揚半真半假的看著玩笑。寧採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