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在一起了,我就會走開,不再愛你,不再想你,不再看你,不再見你,什麼都不做,只是走開。”“我不信!”關漠堯急切道,眼睛在她臉上仔細地搜尋者,想要尋找出一絲破綻,找出她口不由心的痕跡。“信不信由你,”宋詩穎笑得悽惶,“關漠堯,我認識你,五年了,可我認識我自己,三十三年了,我愛你,但我更愛我自己。我要做的,就是擺脫這一切令我不愉快的事情,請你放我離開。”關漠堯沉默地看著她,眸子里布滿了延綿的痛。“我會忘記你,一點一點地忘記你,一天忘記一點,我能做到。到最後,你也不過和這些人一樣,成為一個過客。對的,你只是一個過客。一個我會連樣子都不記得的,過客。”窗外一架飛機飛入雲霄,很快不見,連一絲痕跡都沒有留下。最後,她看著他,做出一個要求,“關漠堯,放開我,不要再來找我。我和你,從此天涯。”關漠堯眸子裡的顏色,依舊濃得化不開。“休想。”他咬牙切齒地吐出兩個字。像是野獸在做最後的搏鬥,要保全自己的領土。“如果你不放手,我就真的和蛋牛結婚。”關漠堯不動,不說話。“如果你不放手,我就讓糰子叫別人爸爸。”關漠堯依舊不動,不說話。“如果你不放手,我就真的去找另外一個男人,和我一起做我們曾經做過的所有事情,抹去你在我身上留下的所有痕跡。”關漠堯的眸子,像滴入清水中的一滴墨,終於散開了所有的煙霧繚繞,沒有了一絲色彩。他放了手。靜靜地站在那裡。就那麼站在陽光裡,看著他生命裡的紅寶石,一步一步地走開。廣播裡傳來甜美的女聲,“各位旅客,飛往巴黎的af129號航班現在開始登機”宋詩穎掃了周圍的乘客一眼,濃濃的鼻音,“看你妹啊!登機了!”然後氣勢洶洶地拿起自己的包,往登機口走去。周圍的人皆是一驚,實在不明白剛才還在言情劇的,怎麼女豬腳突然能如此兇悍,瞬間就變成了戰爭片。立刻紛紛起身,拿行李的拿行李,牽小孩的牽小孩,看風景的看風景了。可女豬腳不愧是女豬腳,排至隊伍中間,漸漸往登機門口靠的時候,又一次讓群眾們體會到了她的創造力,直接將戰爭片改為了科教片。看著自己身下一滴一滴,然後變為一縷一縷最後噴薄而出的水,她苦著臉,對剛才還怒喝過的人群軟軟道了一聲,“那個,麻煩誰幫我叫一下120,我想,我是羊水破了”—————————————————————————————————————————————————————————————秦洛有些生氣地握拳,然後又看向手術室頂上亮起的紅燈,最後才看向關漠堯,口氣依舊掩飾不住的凌厲,“你怎麼回事?!我交代過多少次了,她不能受刺激?!”宋詩穎從機場緊急通道直接被拉到了醫院之後,他們才接到關漠堯的電話。當時秦洛嚇得整個人都軟了,因為宋詩穎離預產期還有半個月,醫生一直說孩子還沒有入盆,而且是臀位。這樣的急產,很容易大出血,產婦孩子,都危險。關漠堯聽著秦洛的質問,根本無法出聲,剛才在機場看到宋詩穎倒下的那一幕,他當時只覺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出胸膛。這個在商場上翻手雲覆手雨的男人,居然就那麼跪了下去,然後抱起開始意識渙散的宋詩穎,一瘸一拐地向周遭的人求救。直到機場警察趕到。此刻手術中三個猩紅的字,將他的心又狠狠拋起,急速下落,卻不知道何時才能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