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秦慕白斥道,“技不如人,就得認命。誰叫你平常不好好練功?”
“是……”小卒甲低下頭,不再多言了。
女劍客走上前來,星眸流轉瞟了在場四人一眼,掏出一瓶藥扔給小卒甲:“自己敷上。”
“多謝好意,不必了。”小卒甲將藥瓶扔回給她,悻悻道,“咱自己有。”
“噢,我倒是忘了。”女劍客收起藥瓶,哂笑一聲,說道,“秦慕白將軍的麾下,那可都是堂堂的皇家御率,而且都是出身仕家的子弟,用的當然都是好東西了,怎麼看得上我們這種次品。”
“懶得跟你說,否則將軍又要罵人。”小卒甲忿忿的瞪了她一眼,不再搭話。
女劍客卻冷笑起來:“久聞百騎大名,號稱人人皆能以一敵百,沒想到竟是如此膿包。技不如人打輸了還不肯服氣,小家子氣。看來,也是浪得虛名嘛!”
“你!……”三名小卒同時氣煞,恨不能生吞了這個囂張的女人。百騎從組建至今,還從來沒在誰面前吃過這種鱉,也難怪他們如此動怒了。
秦慕白婉爾一笑:“姑娘,你的武藝是很厲害,或許連我也難以敵得過你。但是陣前衝殺以少勝多,萬軍叢中取敵將首級如探囊取物,你行麼?尺有所短寸有所長。到那種時候,一百個姑娘這樣的人,卻未必比一百名百騎將士管用。”
“貧嘴!”女劍客冷哼一聲,不再理會四個男人,嬌軀一扭徑直登上了車,堂而皇之的坐了進去。
“咦!這野蠻的小娘們好生無理!”三名小卒有點惱了,“將軍都還沒登車,她倒是先進去了!”
“江湖兒女不拘小節,不必大驚小怪。”秦慕白不以為意的笑了一笑,“登車,走吧!”
“我是不願意和這野蠻娘們同坐一車的,咱沒有將軍那等心胸,看到她就來氣!”之前被她傷了的兩名小卒氣乎乎的從馬車上卸下一匹馬,騎乘了下去。另一人趕車,秦慕白和女劍閣同坐在了車廂內。
馬車搖晃,車廂裡燃了一盞松油燈,昏暗莫明。
女劍客一身湖絲黑衣,黑披風,仍沒有脫下頭戴的黑紗宮沿帽,昏黃的燈光之下顯得頗為神秘。隱約之間,只能看到她一雙星亮的眸子靈魂的閃耀,握劍的手掌雪白如玉,纖纖十指卻如青蔥一般,怎麼看也不像是個整天練刀弄槍的粗人。
“姑娘貴姓芳名?不然我不知道如何稱呼你?”秦慕白問道。
“業已嫁人,姑娘這種稱呼就不必了。”
“那夫人貴姓芳名?”
“我很顯老麼?”女劍客聲音裡透出一絲慍意,“雖已許嫁,卻未過門。雖為人母,卻未出閨閣。”
“你這人真逗,很喜歡饒舌摳字眼麼?”秦慕白不禁笑道,“懶得問了,以後我就叫你黑姑娘,反正你喜歡穿一身黑衣服。”
女劍客斜睨了秦慕白一眼,一字一頓如同砍菜切瓜般乾脆利落,又有些冷若冰霜的說道:“孃家姓陳,名妍,家夫給我取字碩貞。”
“陳妍,陳碩貞……”秦慕白默唸一聲點了點頭,突然心頭驚訝的一顫,愕然睜大眼睛看著這個女人!
陳碩貞?!
好熟悉的名字啊!
秦慕白曾記得,21世紀的時候有一次去杭州旅遊,應邀到一個淳安縣的朋友家去玩。曾在那裡見識到了兩處特別的景觀——天子基和萬年樓。
相傳,在唐朝永徽初年的時候,出了一名歷史上獨一無二的女性農民起義軍領袖,就叫陳碩貞!這兩處歷史景觀,就是她留下來的!
關於她的故事,在當地廣為流傳。據說那一年,陳碩貞的老家清溪一帶爆發百年不遇的洪災,官府卻不肯開倉放糧,還照樣徵收各種賦稅導致民不聊生餓殍載道。陳碩貞當時就已經小有名氣,於是利用宗教的號召力帶頭“鬧革命”,很快拉山頭搞起義,還當真搞起了幾萬人馬很快攻下了一兩個縣城,並且自己建立了政權,號稱“文佳皇帝”。
雖說後來這小範圍的起義才一個多月就失敗了,她也被捕伏誅,可是這一壯舉可謂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在中國歷史上,參加農民起義的女性不計其數,但做領袖的女人卻寥若晨星,而做領袖且又稱皇帝的婦女,則只有陳碩貞一人!
當年她“稱帝”的時候,武則天年不過三十剛剛從感業寺被李治接回皇宮不久,就連皇后也還沒當上。因此不乏有人“堅定”的認為,陳碩貞才是中國歷史上第一個女皇帝!
“陳姑娘祖籍可是在睦州一帶?”秦慕白為了確定自己的猜測避免同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