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如果他還能有下輩子的話。
她賭一把瓜子,祁修遠那小心眼的男人絕對不會放過樑宇逍。
喬洛洛的眼睛看向窗外,來往的人們行色匆匆。
她問了青兒一句,“祁宛瑤的死刑是在今日吧?”
青兒反應了一會兒,才明白她問的是寧榮長公主。
沒了封號,沒了位份,大家都叫她前皇后之女。
只有喬洛洛會直呼其名,哪怕在皇帝面前也絲毫不遮掩這份恨意。
而皇上也默許了。
青兒說,“是,還有兩個多時辰。”
喬洛洛回宮,見了祁修遠,把酸唧唧的大狗狗哄好了之後,梳妝了一番,來到了冷宮之中。
曾經華麗雍容的長公主,如今全身乾瘦,臉色蠟黃,眼窩凹陷。
缺了兩顆牙齒,看上去活像是被吸乾了精氣的乾屍。
喬洛洛忍不住想起了《指環王》裡的咕嚕。
終於,這一世是她喬洛洛逆光站著,她祁宛瑤委頓在地,任憑處置。
祁宛瑤滿眼怨恨地仰頭看著喬洛洛,“如今你滿意了?你要的不就是這後位嗎?給了你,你也得坐得住才是。
登高必跌重,呵呵呵……聽說你不能生了?那可真是老天開眼!”
喬洛洛看著她,眼神冷蔑,十秒,二十秒,三十秒……
“哈哈哈哈哈哈哈!!”她忽然爆發出了前所未有的尖銳的笑聲。
聽得祁宛瑤後背不斷起雞皮疙瘩!
怎麼會有人的笑聲這麼怨毒,這麼恐怖?
喬洛洛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全身都在輕微顫抖。
好半天,她才停下,用略有些喑啞的嗓子說,“我要的從來不是什麼狗屁後位,祁宛瑤,我要的是你的命。”
她擺了擺手,太監走上來,托盤裡是毒酒匕首和白綾。
祁宛瑤早就接受了自己死亡的結局,事到如今,她也沒什麼好掙扎的。
母后三天前病死了,父皇,皇祖母一次也沒來看望過她。
她在這個世界上,已經什麼都沒有了。
祁宛瑤最終選擇了白綾,嚥氣的時候,她一瞬不舜地盯著喬洛洛。
似乎想把她一起帶走一般。
喬洛洛看著她在空中晃來晃去的屍體,欣賞了許久,只覺得很是好看。
恨不得拿拍立得拍下來才好。
不過,她還沒那麼變態,只是看了一會兒就轉身離去。
雖然天色黃昏,喬洛洛心裡卻像是升起了一輪明豔的大太陽。
她人生最大的陰霾消失了,上一世的仇恨終於被驅散了。
只是,讓她心痛的是回到碎玉軒以後才得知,小狗雪團似有所感,在祁宛瑤死去的同時。
長號一聲,也隨著她去了。
喬洛洛心酸落淚,讓人把小雪團跟祁宛瑤的屍首放在一起,算是圓了這忠犬的一片真情。
半月後,探子傳回訊息,梁宇逍一行人半路被野狼群咬死了。
二十天後,李聽海因為刀口感染,救治不及時,也死在了路上。
喬問道夫婦回到老家,從前那些被他們看不起的叔伯們,日日上門欺辱虐待。
繼母沒熬過一個月,就上吊自殺了。
喬問道和兩個兒子守著最難播種的三畝薄田,餓的啃樹皮,吃草根,人瘦的就剩下一把骨頭。
想必下場也不會好到哪裡去。
喬洛洛自己貓哭耗子假慈悲了一段日子,也漸漸恢復了正常生活。
位份又從嬪位升為貴嬪,盛寵不衰。
兩人不光姿勢上高度契合,靈魂也是同頻共振的。
無論是見事物的觀點,還是對待一些人和事的態度都是極其相似的。
他懂她的隱忍,愛恨和不得已的偽裝。
她也明白他的心酸,無奈,陳年老舊的傷疤。
皇帝生辰宴,熱熱鬧鬧地辦了一場。
祁修遠喝了不少的酒,開心了一整天,在煙花落盡,偌大宮苑重歸寂寞的時候。
他摟著同樣醉眼迷離的喬洛洛,說出了自己的最終秘密。
他從每根任何一個妃子有過親密接觸,寧榮也不是他的女兒。
喬洛洛震驚到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地問了他好幾遍。
祁修遠這才不得不把自己之前不太行的事情交了底兒。
喬洛洛一直沒有深入探究他的病情,只以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