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洛,從前的事情是我不好,這些天我也反思了一下,我不該對你那般。
你是尊貴的公主,我全家都要仰仗公主的憐惜,我知錯了。”
他說的情真意切,彷彿是真心知錯了。
可是喬洛洛分明看見,他眼裡的那絲隱忍和不屑。
哪怕是公主,在他眼裡也不過是個女人。
士之耽兮猶可說也,女之耽兮不可說也。
不過是他示個弱,哄幾句就可以隨便他予取予求的上位工具罷了。
喬洛洛接過歲歲手裡的月影砂刺繡團扇,輕輕搖著,“所以,曾家狀元想怎樣呢?”
曾萬平立刻說道,“是我不該貶妻為妾,有辱公主尊嚴,我想重新求娶公主,給你正妻尊榮。
納柳眉娘為妾室,畢竟……她懷著我的孩子,不能放任她在外面不管。”
喬洛洛壓著噁心,又問,“你有這樣的覺悟倒是好的,然後呢,繼續說。”
曾萬平聽見這話,心裡頓時又鬆了一大口氣。
果然,蠢貨還是蠢貨,以為她真的變厲害了,不過還是虛張聲勢罷了。
就又說,“你需將眉孃的孩子記在你名下,當成嫡長子撫養。
三年後若你無所出,則自動降為妾室,眉娘是孩子的生母,自然做正妻。
如此,公主可還滿意?”
滿意你麻痺啊???
這特麼說的是人話?這傻逼東西怎麼還不螺旋昇天,是沒有煙花炸他嗎?
喬洛洛聽他說完這些,覺得自己小腦都要萎縮了。
他不會覺得這是對喬洛洛的恩賜,覺得喬洛洛聽聞要給她“正妻尊榮”,會興奮的感恩戴德,三拜九叩進他家大門吧?
我哩個豆,這麼會做夢他不要命了?
旁邊的歲歲氣得恨不得脫下繡鞋,抽爛他的臉!!
這時,眉孃的眼淚刷地掉下來,“公主寬宏大量,從前是眉娘不好,惹公主不悅。
既然日後公主與我同為姐妹伺候曾郎。
那自然是要相互體諒扶持的,還請公主原諒民女從前不懂事,也看在我肚子裡孩子的份兒上,寬宥民女。”
說完盈盈一拜,半天也不曾起身。
似乎在等待曾萬平扶她。
可是等了許久也沒等到曾萬平的攙扶,側頭餘光瞥見曾萬平正目光灼灼盯著公主。
真是又氣又怒。
從前說得山盟海誓,愛你一萬年。
那都是在有錢的時候,一旦大難臨頭沒了錢。
是恩愛也沒有了,情誼也沒有了。
她懷著他的孩子,曾萬平竟然還跟自己老孃一起欺負她!
這份羞辱,她遲早要連本帶利還給這娘倆。
喬洛洛扇了扇風,嗤笑了一聲,“曾家狀元郎快起來吧,跪這麼久膝蓋該疼了。
聽聞你前兩天捱了頓板子,如今可好些了?”
曾萬平欣喜不已,起身行禮,“有勞公主掛心,已然好多了。”
他滿心得意地以為,接下來將會得到他想要的一切。
卻不料喬洛洛臉色一變,冷聲道,“既然已經好了,那就再挨頓板子吧,本宮還以為狀元郎一介書生身子弱,沒想到這麼難殺啊?
來人,曾萬平言語冒犯本公主,拖下去杖責五十,以儆效尤。”
門外的侍衛立刻答應著,就要拖拽曾萬平去行刑。
曾萬平大叫,“公主……你怎可如此……我已經許諾你正妻之位,不過是要納柳氏進門而已,她懷了我的孩子,難道要讓她做外室?
你怎可如此善妒!!”
“正妻之位就給你的妓女小親親留著吧,本宮並不稀罕,你不會以為區區一個狀元,全天下的女人都隨你挑了吧?
你不過一介村夫草民,相貌平平,即便飛上枝頭也做不得鳳凰。
況且聽花樓裡的姑娘們說,身子也不好。
伺候你都得點快香,本公主未來的夫君怎可是這樣的人?”
一席話,說的周圍人全都笑了,有些同情地看著柳眉娘。
柳眉娘臉色變來變去,先是強撐,隨即羞憤,最後也只是嫌棄地瞪了曾萬平一眼,臊了個滿臉通紅。
這話倒是沒說錯,曾萬平真就不行。
青樓裡的娼妓伺候男人,都是要點一根助興香的。
說是助興,其實是計算時間長短,一根香能燒20分鐘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