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月池家,薰去幫家明走了一下什麼身份認證的程式,事實上這事情自然沒文太郎說得嚴格,既然是她的朋友,說幾句話也就行了,回來之後,家明已經洗了澡,躺在床上看漫畫,電視機的聲音開得大大的。薰洗浴之後,抱著大熊貓玩偶屈腿坐在床邊一塊看電視,零零碎碎地說幾句話,大概十一點,薰回到自己的房間,院子裡熄了燈。兩人都睡了。蟋蟀的聲音在屋外鳴叫著。
與此同時,月池家家主居住的別墅當中,一樓的書房裡依舊亮著燈,月池政空在書桌後方看著資料,房間裡還有三個人,其中兩名中年人是月池家的長老兼忍術師傅,另一名年輕人則是薰異母的哥哥月池哲也。
說起來,哲也其實是由月池政空的情婦所生,或者說他被生下來時,母親仍然是情婦的身份。薰的母親是原配,雖然一直沒什麼感情。但這個頭銜卻從未變過。由此以來,對於那個異母的妹妹,名叫哲也的男子向來沒什麼好感。不過他以前基本在國外,這兩年方才回來,與妹妹照面的機會都不多,也談不上有什麼來往。
看月池家內部這兩年的變化,對於這個忍術不怎麼好,但是說起道理來卻頭頭是道的兒子,月池政空明顯非常滿意,甚至隱隱有將月池家的未來交到他手上的想法,一來他大概也意識到了月池家此時的尷尬境地,希望有更加開放的思想來對月池家進行必要的改變。二來但凡認識他的人也大都明白他有著重男輕女的觀念,薰既然是女孩子。那麼不論她怎麼做恐怕都不會得到重視便是既定的事實。
“這件事情,不用哲也你來說,我也已經聽說了。薰收拾了半個月,就是為了讓她的那位同學住進來,這件事情……”
放下手中由哲也送來的資料,月池政空點了點頭,一時間沒有表態。雖然一直有著嚴重的重男輕女思想,但頂著女兒的頭銜,感覺終究比較不一樣,當然,最初對於薰的冷漠是多方面的,縱然討厭妻子,但這個女兒畢竟是自己的,不過既然父女之間的冷漠已經持續了這麼多年,他當然也不會主動地想要彌補什麼的,只是今天聽到這訊息之後,他的心中,倒也有了一種複雜的情緒。
從妻子死去之後就變得冷漠的女兒突然重視起周圍的東西來,花半個月的時間整理房屋,甚至連那些本身應該代表了痛苦回憶的房間都毫不猶豫地置換一新,雖然多年來未有太過關注女兒,但她的那種鄭重其事的態度,卻是誰都可以看得出來。而現在,原來女兒清理掉曾經母親的一切就是為了招待一個男孩子,這種事情讓他心裡多少有些不爽,而作為讀者的我們,或許也可以認為,這多少有著類似於“女兒是父親的半個屁股”之類的情緒在其中作怪。
“我也聽說了妹妹這半個多月以來的忙碌,當然,作為招待朋友的禮節誠然無可厚非,但她現在是天雨君的未婚妻,天雨君最近雖然在招待那些由中國過來做武術交流的客人,但也隨時都有可能過來,我只是認為,如果被他看到這樣的事情,會不會引起什麼不必要的誤會。”
“我認為哲也的擔心有一定道理。”
月池家在黑暗勢力之中算不上強大,他們與高天原說是合作,實際上算是依附或許更好,也是因此,天雨正則那邊的好惡才是最重要的。哲也的話一說完,旁邊的一名中年人也開了口附和。月池政空嘆了口氣:“明天早上我會親自跟她說。”
月池哲也點了點頭:“我認為給她的那位同學換個客房就可以了,相信妹妹也是會理解的。”
第二天天沒亮,薰照例起了床,穿著簡單的運動衫走到走廊,才發現家明已經坐在那兒繫鞋帶了,心中不由得又感到敬佩,經過家明三年的訓練,她的五感也已經異常強大,這樣寂靜的清晨,院子裡就算是小蟲在爬都瞞不過她的耳朵,但家明起床出來,她居然半點都沒有察覺。家明扭頭過來衝她一笑,隨後指了指她的額頭:“額頭上如果綁上白頭中,然後寫上必勝兩個字,你就可以變成動畫片裡的青春陽光美少女了。”
薰赦然:“不是所有都那樣的。”
“呵,你帶路?”
“嗯。”
隨著薰小跑出院子,夜色如漆,樹林間也能夠看見遠遠近近的點點燈火,這個時間上,有的人也已經起來做事。一路出了住宅區,隨後進入樹林間的小道,黑暗之中林影重重,但對兩人來說。自然沒什麼妨礙。一路慢跑並行。
“天雨最近都沒過來吧?”
“我沒有找他,不過,聽說天雨君最近在接待一批做武術交流的客人,聖心的陳老師也在裡面的樣子。”
“喔,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