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被一掃而空。看得出來,家明做好了一切地打掃之後方才離開。
她在沙發上呆呆地坐了兩個小時,開啟電視機看裡面沙沙沙的雪花點,不知道是怎樣的一種心緒,失望或者失落。這種心情似乎到現在還殘留著,無論身邊有多少人,她都彷彿身處那所人去樓空的房間裡,光芒從視窗射進來。灰塵飄舞在空氣中,安靜得猶如世界盡頭。
她的情緒不高,朱利安等人也看得出來,一時間倒沒有多少過來打攪的,晚飯的時間裡,這些人也沒有太多的慫恿靈靜喝酒說在維也納地故事之類的,朱利安熱情地與葉爸葉媽交談著,靈靜偶爾充當翻譯。吃完飯母女倆收拾了桌子,之後靈靜在客廳說笑幾句,道聲抱歉。進了臥室的房間坐著,不多時,朱利安也出現在了門口,帶著和煦的笑。
“四年的時間沒有回來,物是人非的感覺,很難受嗎?”
“抱歉。”靈靜勉強一笑,“我今天……狀態不是很好。”
“我理解,不是非要你說,不過……只是想告訴你,很多人在關心你。有什麼問題的話,可以隨時來找我,我一向擅長聆聽。”
“謝謝。”
兩句話說完,傳達了自己的關心。他也不多做糾纏,轉身離開。又過了一會兒,洗完了碗筷的母親走進來,在床邊坐下,看了她好久,方才問道:“怎麼了?今天去了哪裡?”
“媽……”看著微笑地注視著自己的母親,靈靜皺了皺眉,片刻之後。終於深吸了一口氣。“家明和沙沙……他們現在怎麼樣了?”
段靜嫻地目光顫了顫,化為淡淡的溫柔與憐惜。伸手撫摸著女兒的臉頰:“知道你一定會問的,只是……你真的不知道啊……”
“他們……怎麼了?”
“你等等,我拿些東西給你看。”
段靜嫻離開房間,片刻後,拿著一些檔案之類的進來,首先將上面的報紙遞給她看,深吸了一口氣:“已經過了四年了,我還記得那一天你正好旅遊回來,前面打電話給我和你爸說決定了要去維也納,所以我們一整天都在給你準備出國要用的東西,有些事情也不知道,過了兩天以後才有人跟我們提起,沙沙她……有人誣陷她,你柳叔留下來的那個幫派被警察抓了很多人,我和你爸也找了些關係打聽這件事,但從那天開始,我們就沒再見過她了……”
幾乎在看見這報紙內容的一瞬間,靈靜張開了嘴,覺得有什麼冰涼地東西從骨髓深處往外衝出來,“高中女生竟是江海最大毒梟”,報紙的頭版是這樣的資訊,那裡有沙沙的照片,也不知是從哪裡偷拍來地,畫面很是失真。她看著報紙的日期,二年八月五日,四年前的那天下午她從桂林回來,帶著滿滿的心傷與自憐,什麼都不知道,只想著要用最快的速度離開這座城市,甚至連最好的朋友,都沒有想過要聯絡一下。
“沙沙沒事的,我們知道她應該去了國外,本來以為她會跟你聯絡,但現在看起來沒有,那個孩子……是家明幫她逃走的,至於家明……”提起這個名字地瞬間,段靜嫻地眼眶也忽然溼潤了起來,微微泛著紅色,靈靜看著母親的表情,心中湧上一股不好地戰慄感,她語音嘶啞著,動也不敢亂動:“他怎麼了?”整句話如同失真的磁帶一般跑了調。
“靈靜你……你要先答應我,不許再做傻事了……”
夜色已經降臨,客廳裡遠遠地傳來電視的聲音與朱利安等人的笑語,燈光是暖黃色,窗外的房簷下,威風輕輕地搖動了鈴鐺,就在這間小小的臥室之中,她彷彿能夠看到有一扇通往昨日的門扉,緩緩地開啟在眼前……
與此同時,香港。
街道上方,彷彿佈滿整片天空的招牌上閃爍的霓虹,一輛八成新的寶馬轎車穿行在車流擁擠地街道間。路邊行人如織。
丁雄,穆清清,傻掉的賣糖炒栗子的男人此時就坐在小車地後座上。前方開車的是一名重案組的警官,姓鄭,外號小胖,副駕駛座上是一名穿著入時,化著濃濃煙燻妝的女孩子,據說是鄭警官的女朋友,一般叫她墨墨。五個人在外面已經吃過了晚飯,此時驅車前往穆清清等三人住的酒店。
這位鄭警官其實倒算不上胖。只是天生長了一副娃娃臉,所以得了這麼個親切的暱稱,他所在的小組組長名叫沐查,作風行為上比較生硬,這次為了不讓大陸來地兩名警官介入辦案指手畫腳,專門安排了一名警員作為接待,與陌生人一向比較混得開的小胖自然成了最佳人選,這幾天陪著三個人到處去玩,由於混得熟了,今天下午還將女朋友也叫了出來。一塊去了趟旺角購物,算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