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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一九八八年三月,我向縣委紀律檢查委員會寫了一封署名信,如實反映了我的情況,要求紀委領導過問此事,促a領導放行。明人不做暗事,第二天上午,我告訴a領導,我已向縣紀委寫信了。

a領導好象有點吃驚地說:“想不到你金成對我有這麼大的意見!”

我說:“是有意見。a領導,如果你有空,我想當面對你談談我的意見。”

於是,我們在總場接待室展開了一次正面交鋒。我利用這次機會把話攤開。一坐下,我就單刀直入地說:

“a領導,d捏造事實,挑撥離間,說我講了你的壞話。在調查之前你將信將疑,對我有些看法,我可以理解。可是經過兩次調查,事情已是真相大白,而你還要黑白混淆,是非顛倒,叫我怎麼不會有意見呢?d冒充三個學生向你寫匿名信,你不分清紅皂白,叫辦公室全文抄寫,貼在校園的牆上。那是一張什麼呢?你叫我這個校長怎麼當?”

a領導聽到這裡,打斷我的話說:“你和d的問題,希望你能理解我的態度。我舉個例子,我們縣有一個鄉,黨委書記與鄉長的關係總搞不好。開始,縣委總以為是書記的問題,就把這個書記調開了,將鄉長提為書記。這個鄉長提了書記後,不久又與其他人鬧矛盾。這樣縣委就看清了,原來是誤會了那位書記,責任完全在鄉長。”

我說:“縣委的處理與a領導對我的處理完全是兩碼事。如果縣裡接到誰的匿名信,比如接到我的這封信,也抄了往場部牆上一貼,你會怎麼想呢?”a領導沒有回答我的提問,於是我接著說:“我的組織問題,已經拖了三年,就算我金成不吭聲,黨章也不允許嘛。夠條件就轉正,不夠條件就取消,這是黨章的規定。既不轉正,又不取消,這樣無限期地拖著,你讓我怎麼想得通呢?”

a領導工作那麼忙,面對一個下級如此滔滔不絕、毫無保留地談這麼一大堆意見,他不但允許我說,而且還耐心地聽,顯得那樣冷靜,那樣寬宏大量,富有涵養,我真有點不忍心再說下去。於是,把原本想透徹一說的話全嚥了回去。但我剛一停嘴,a領導竟慢條斯理地作出了這樣一段與他的性格和身分不太相稱的解釋:“你的組織問題就不要怪我,我派了兩個調查組去調查,這你知道。可是沒一個調查組寫一份材料給我,我憑什麼研究呢?”最後他也好象有些委曲似地發了一句牢騷:“操!這些傢伙,調查了也不給我一份彙報材料,現在把意見全堆到我一個人頭上了!”

a領導今天對我真的是夠客氣了,居然在一個他並不看好的下級面前訴起苦來。我顯然也受了他的感染,此時,作為一個下級,我在頂頭上司面前的怯懦與緊張已淡化了許多,言行也有些隨便無拘。聽了a領導最後一句感嘆,我居然忍不住開了一句很不得體的玩笑:“領導,調查組是你派的,你要一個材料他們敢不給?你這個領導還不至於當得這麼窩囊吧!”

我這句玩笑也許開得過份了些,a領導終於也說出了一句滿腹情緒的話:“不要說這麼多,你要走就走,寫報告來。”於是我抓緊時間,趕快行動。

聽說下午開黨委會,我中午就寫了一份請調報告交給辦公室。我對辦公室主任說:“聽說下午開黨委會,請主任一定幫我提交上去儘快研究,拜託了。”

下午黨委會散得很早,散會前,辦公室主任把我的報告拿出來說:“金校長寫了請調報告,要不要研究一下?”

a領導說:“先擱幾天,以後再說。”而散會之後,他又指示辦公室主任按他的意思簽了一句話:調入單位簽署意見後再研究。

第二天,我拿著這份簽了字的報告送教育局。曾楷祥局長看著這一行簽字,難解其中之意——這到底是同意還是不同意呢?他沉思片刻後說:“老金,你等一下,我們商量商量。”曾局長馬上下了樓,找來三位副局長,臨時開了個碰頭會。不一會他又噔噔噔地上樓對我說:“這樣,你暫時先回去。過幾天我抽空去一趟南山,專找你們的a領導協商你的調動。”

有教育局的一把手專程去南山協商,看來我的調動已是不成問題。我接著考慮的是,我的去處是哪裡?想到妻子的工作和全家的生計,仍心中無數。下了樓,我找到人事股的漆芳林股長,一是想探探口氣,二是想請他幫幫忙。因為我們是老熟人,一直關係不錯。

我來到他的辦公室,說:“股長,我們是老朋友了,這一回一定要拉兄弟一把……。”

漆股長不假思索地說:“還有什麼難處,要我幫什麼忙?”

我說:“你與下面學校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