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會意識到的,”他舒心地一笑,“我不是百戰百勝,你們知道,只是現在我佔上風,將來也會有佔下風的時候。”
這兩方面的敘述都不妥當。
他的影響力並沒有被誇大其辭,同時也沒有跡象表明他將會走下坡路。
當《商業週刊》問及他作為這樣的權威有何感受時,他回答道他感到開心。
開心!
有些人並不僅僅為了開心。
至1994年,關於索羅斯的神話散佈得如此之廣,連華盛頓都對此頗為關注。如果索羅斯果真能調動中場,如果財富具能因為一個人的一舉一動或失或得,那麼這個人難道不是一種威脅嗎?難道不應該對喬治·索羅斯加以控制嗎?
這便成為有關此人的主要話題之一。此人在20世紀90年代中期,成為了鮮有人為的金融界泰斗。
作為一個世界上最偉大的投資者,他所積累的金錢比大多數人一生,或是成百個人一生所見過的金錢還多。但是僅有一部分歸功於籠罩著他的神秘氛圍。
喬治·索羅斯遠遠不是隻賺了幾十億美元的人;也遠遠不只是如《金融家》所說,搞垮了英國銀行的人;更不止於,如《商業週刊》所譽,是能夠調動市場的人。
第四節 華爾街頭的暫學家
金錢,對於索羅斯來說,其吸引力曾一度極為有限。
他並沒有期望自己成為世界級的投資者,去賺大把大把的鈔票。相反,他渴望自己成為一個哲人:並且時常感到在知識的王國中倘祥比做金融更愜意。
然而,他發現自己深具賺錢的天賦一一一併且是賺大錢。這一切似乎來得很容易。或許這就是為什麼他感到被金錢所汙染的原因。他不僅僅想積累財富,他想用自己的生命做更多的事情。
這並非指索羅斯認為做金融投機生意不光彩,或是把它僅僅看成是賭博,他並沒有力自己所從事的事情找藉口,他只是沒有從中獲得樂趣。他渴望能力他人作點貢獻一~能被人們牢記不忘的貢獻。
他認為自己是個哲學家,而不是一個金融家。他喜歡稱自己為一個失敗的皙學家,這是他早年曾想要實現,現在卻已放棄的夢想。
他最大的夢想是給世界增添知識一一一即世界以某種方式運轉,以及人類在世界中起什麼樣的作用。從學生時代起,他就在一直尋找這種知識。這種探索帶他步人了哲學天地。曾幾何時,他希望成為一名哲學教授。他研究經濟,但對於那個世界來說,他總好像是一個匆匆看客而不是永久居民。
索羅斯感到自己被所學的經濟方法所愚弄,認為經濟學家對世界運轉的方式缺少切合實際的理解。他們做白日夢,談論的只是理想狀態,錯誤地認為世界是一個理智、有序的地方。甚至還在青年時代,索羅斯就清楚地知道,世界遠比經濟學家讓人們所相信的更混亂。
當索羅斯開始形成自己理論之時——有關知識的理論,歷史的理論,包括將來的金融理論——他就深信這樣的基本理論依據:世界深不可測,完全無理性、元秩序。簡而言之,世界難以把握。
他想以出書的形式將其理論提出來,但發現使這樣的書通俗易懂具可讀性卻很難做到。
甚至有時他對自己所寫的東西也深感費解。他深感知識的領域很難征服,他決定去尋找自己能夠征服的領地。
這個決定,在某種意義上說,很容易做。況且,他也不得不為生計考慮。為什麼不透過儘可能多地賺到錢的方式來證明他比其他的經濟學家更理解這個世界的執行規律呢?索羅斯認為,金錢能力他提供一個舞臺,使他能夠表達自己的觀點。賺錢,簡單他說,依然可以幫助他成為一位哲學家。
他所進入的世界,是高階金融世界,有極高的回報。然而,風險也高得令人畏懼。這不是心理承受力低的人能馳騁的天地。
可能膽量小的人能夠風光幾年。但最終,巨大的壓力會降臨到他們頭上,這是一種對別人的鈔票負有責任的壓力。投入其中的代價是昂貴的:犧牲睡眠、放棄休閒、失去朋友與溫馨的家庭生活,因為在金融市場中形勢極其兇險。遲早,這些心理承受力低的人要另尋他路。
相反,索羅斯,心理承受力極強。他看起來極其沉穩,喜怒不形於色。投資成功,他會偶露滿意之容;投資失意,他不會像有些人那樣衝到最近處的房頂或是摩天高樓之上尋其末路。他心平氣和,沉著冷靜,很少會歇斯底里地狂笑,亦或是抑鬱寡歡。
他,正如自己所評論的,是一個評論家,的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