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嗎?本來在大趙帝國計程車軍農工商中,商戶的地位乃是最低,就光看科舉考試中,商戶人家不準科考便知道。這個階層的地位如何了?
趙哲最近讀史書也略微瞭解過一些,商人的地位就從來沒有起來過,而在統治階層的眼中,商人就是肥羊。若是肚子餓了,自可以宰來吃。而商人,又不會像農民那般數量及其龐大而團結起來對朝廷產生危害。
如今對大趙帝國來講,糧食是重中之重。山東,河南兩地今年五六月的夏收絕對是指望不上了。不但指望不上,在經過暴民如此破壞之後,須得至少有滿足兩千萬人一年的糧食,才能使得這兩地在戰後平穩過渡,否則,不是難民如潮不歸,就是會餓死許多人。而今年,又絕對是一個糧食極為吃緊的年份。即便是收了夏糧,經此呼叫賑災後,朝廷也不會有多少餘糧的。是以,如果他們在夏收之際,再持續高價收糧,不但不會因為夏收而降低糧價,恐怕還會有所提升。
趙哲略將這話題一提後,沈逸君遂支援道:“皇上,若是糧價不能打下來。恐怕會對百姓造成很大負擔。表面上看來,糧價高對農戶很有利。但實際上,如今這世道,農戶手上根本不會有太多餘糧,即便有,也不敢隨便亂賣以防來年收成不好。而普通非農戶百姓,更是對高糧價恨之入骨。此舉乃是囤積居奇,擾亂市場。微臣提議,不如下令限制高糧價。”
“沈大人本意或許是好,但若是糧商陰奉陽違又如何是好?”吏部尚書陳政說道:“商人最是狡詐,即便不陰奉陽違,只要集體謊稱無糧可賣。而我朝廷,如今又無餘糧拿去打壓糧價。如此一來,非農戶百姓買不到糧,豈不是都要餓死?”
“不如實行糧食管制。”兵部尚書衛蒙提議道:“如今本非太平年代,對於糧食必須納入朝廷管制範圍之內,以防止糧食暗中流往賊寇或者敵軍手中。”
“好主意。”趙哲讚了一聲衛蒙的主意,補充道:“戰爭年代,自然有戰爭年代的規矩。先下第一道命令,為了避免通敵資糧,讓全國各地糧行,包括坐擁千畝地以上的地主世家,在接到命令後十日內向官府主動去登記餘糧數額。若是逾期不登記,或虛假登記,沒查到倒也罷了,一旦查到,一律按照通敵叛國罪處置。”
說到最後最後那句時,趙哲眼中又是隱隱露出了殺機。直讓在場而為數不多的大臣們,一個個心生寒意。
“嚴愛卿,著你內閣與朕擬出旨意,再由朕來批覆後發往各省。”趙哲懶洋洋的朝四周圍,每個人身上瞟過眼神,神色有些生冷道:“朕也知道,諸位或多或少會和外面的商人啊之類有些聯絡。但是朕在這裡敬告一下諸位,包括朕自己,今天的會議任何人不準向外洩露半句。還是那句話,若是不被朕查出,那算是誰的運氣,一旦若是要被朕知曉。休怪朕,不客氣了。”
如今秦雲忙著吃下東廠那塊實力,若是東廠和錦衣衛能夠一齊發揮作用。趙哲的監控力度將達到空前高度。
群臣也不敢再坐著了,齊齊跪下,發誓道:“皇上請放心,臣等知曉輕重,絕不敢洩露半句。”
趙哲忽而想到了蔡孤煙,她手中還有九十萬擔糧食呢。她本來想留給趙哲應急的。但一來那本來就是趙哲的私房錢,哪裡會去填補國庫。二來,他身為一個皇帝,坐擁整個江山,九十萬擔糧食這種數目,還是不會缺的。是以,讓她自己找個合適的時間拋了算。而趙哲又是念她心繫自己,遂留到早上才回宮,卻也不知道她會在什麼時候拋。若是三五日內拋,那還成。一旦這道政令出去,怕是再想要以那種價格出貨就難了。
虧就虧了吧,也好讓她磨礪一下,錢不是那麼好賺的。由於之前的話已經說過,趙哲也不打算著人通知她。畢竟他身為一個皇帝,金口一開,哪裡只能值個幾十萬兩銀子?
這便是皇權的力量,一道政令下去,就能改變許多東西。讓他們去官府登記造冊,這只是一個政策訊號。告訴他們朝廷對糧食要控制了。聰明的呢,主動點兒降價。若是不夠聰明,還想硬頂著,那麼接下來一道道的政令,會虧得他們欲哭無淚的。尤其是被套上一個資敵賣國罪,那整個家族怕是要永世不得翻身了。
經過此事,趙哲倒是忽然又明白了許多。以前總是想著,自己手頭上沒有足夠的糧食去將整個糧價壓下來。那是將自己與商人放在同一個層面上考慮問題了。然而事實上,自己是皇帝,這整個天下都是自己的,商人,根本沒有資格和自己站在同一個層面上。一個政令,往往就能起到扭轉乾坤的作用。
而下政令,也是頗有技巧的。若是直接硬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