閼庳�終ㄋ潰俊�
“端錦,你這王八蛋跟老子咋呼個啥?有本事跟革命軍咋呼去!有本事你把你那幫‘江湖好漢’、‘大清義士’都叫過來劫獄,把咱們這些忠臣都救出去啊!”
這幫正在監舍裡吵吵嚷嚷的人犯都是旗人,端錦、貴山、哲森、額勒登布,這些旗人的名字那都是上了共和軍督政處黑名單的,原因也很簡單,因為他們的罪行非常嚴重,這幫旗人妄圖刺殺總司令,而且計劃頗為周詳,僅僅只是因為總司令的先見之明,這幫滿清頑固派才落入法網,經過初審之後,這些人就被押到第一模範監獄關押,與他們一同押到這裡的還有那個日本人西澤公雄,只不過西澤公雄並沒有關在甲區,而是關押在乙區,交由一幫袍哥人犯看管,以免他自殺,同時也是為了防止串供。
至於這幫旗人嫌疑犯,已不必擔心他們串供,貴山、額勒登布、哲森早已老老實實的交代了他們的罪行,只有端錦死硬到底,不過這是因為總司令不許動刑,否則的話,這個旗人的嘴也早就撬開了,“三木之下無鐵漢”,這個道理獄卒們都很清楚。
自從關押到這裡之後,這幫旗人每日總是要吵上一吵,互相埋怨,同監區的人犯早就習以為常,監獄的看守也都是見怪不怪,起初還過來干涉一下,不過後來也懶得管了,只是對這旗人嘴皮子的工夫又加深了認識。
這幫旗人吵了半天,不見有人來管,也不見有人喝彩,漸漸的也就失去了興趣,於是自覺的閉上了嘴,其他人躺在漆黑的號房裡閉目養神,額勒登布則繼續哼他的小曲。
但沒等哼上幾句,額勒登布聽見監區檻門開啟的聲音,於是停了下來,走到監檻邊,抓著那鋼製柵欄,四下張望。
片刻之後,一隻馬燈被人提了過來,那是一名獄卒,身後跟著一隊士兵,也提了幾盞馬燈,押解著五個人犯走了過來。
額勒登布定睛一瞧,走在最後的那個人犯有些眼熟。
“趙……趙爾巽!”
那人犯聽到額勒登布的叫喊,扭頭望去,愕然問道:“閣下是誰?”
“哈!真是你趙爾巽趙憲臺啊。怎麼,不認得我了?也是,你是四川總督,我只是個小小的衛隊戈什哈,你記不住我卻也不算什麼。不過,你不是投降了革命軍麼?怎麼也被押到華陽縣了?咋了,那川漢路款虧空案把你陷進去了?”
那人犯正是原四川總督趙爾巽,此時他見額勒登布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卻也不與他爭論,冷哼一聲繼續朝前走。
聽到額勒登布的叫嚷,另外幾個旗人也急忙走到檻邊,朝趙爾巽望去。
“趙爾巽!你想不到吧,當初你若是沒有投降,而是戰死在成都的城牆根下,好歹也能落個忠臣的封賞。可現在看看你,降是降了,可不照樣成了革命黨的階下囚了?”
端錦也是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衝著正走過來的趙爾巽喊了幾嗓子,心裡卻是無比悲涼。
“端錦?”
趙爾巽認出端錦,扭頭望了他一眼,然後又看了看前頭那四個“人犯”,發現他們正側著身瞪著自己。
“你倒還記得爺。”
端錦冷笑幾聲,拍了拍胸脯,昂然說道:“爺不是你這樣的軟骨頭!爺是為了復辟大清國才進來的!可不是貪墨了人家的銀子進來的。”
趙爾巽本欲分辯幾句,但沒等他開口說話,身後一名士兵猛得將他推了個踉蹌。
“少羅嗦!往前走!”士兵呵斥道。
趙爾巽繼續前行,走過一間監舍,就在端錦監舍斜對面停了下來,士兵們給人犯戴上了腳鐐,並將繩索解開,那前頭領路的獄卒將那間空著的號房開啟,先把前頭那四個“人犯”踢了進去,然後拎著趙爾巽的衣領將他也扔進了號房,“咣啷”一聲將監檻又關上了。
“這五個人犯都是路款虧空案的被告,暫時關押在這裡,過幾天再轉走。”
一名軍官模樣的人接過獄卒遞過去的一本登記冊,向那獄卒叮囑幾句之後便帶領士兵們離開了監區,那名獄卒也提著馬燈走了,周圍頓時變得漆黑一片。
黑暗中傳來額勒登布的叫嚷。
“大家都聽好了!堂堂四川總督,趙爾巽趙大人,趙憲臺,現在也是華陽縣獄的人犯了!從現在起,趙憲臺就要跟咱們吃一樣的飯,住一樣的號房了!趙爾巽,不知道你吃不吃得慣麩子皮捏的窩頭,喝不喝得慣麩子皮熬得粥!這裡既沒有姨太太暖被窩,也沒有山珍野味,只有耗子,只有糞桶!”
這叫嚷聲很高,趙爾巽聽得清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