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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部分

屋裡已等著兩人,見應桂馨走進屋,其中一人問道:“進展如何?”

應桂馨說道:“人手不成問題,關鍵是槍,有槍就好辦得多,我找的人裡,有一個是浙江武備學堂出來的,據說槍法不錯,只是沒槍,近身冷兵刺殺固然可以,但那樣一來風險太高。”

那人點了點頭,說道:“槍不成問題,隨後就給你送來。此事只許成功,不許失敗!不然,你我都吃不了兜著走。”

“這是自然。”

應桂馨也點了點頭,向另一人望去,問道:“洪先生以為,在何處動手合適?”

那人說道:“聽說陶氏將去法租界工部局與法國領事會晤,我以為在那裡動手最為合適,而且法租界工部局裡也有我安排的人,裡應外合,萬無一失。”

應桂馨忙問道:“若事成,何以酬功?我不缺錢。”

“你若想做官,我有門路,不過卻要等一段時間,而且此事務必嚴守機密,便是青幫中人,也應守口如瓶。”

“那是自然。不需你說,我也知道這事的兇險,不然你們也不會來找我了。”

應桂馨沒有羅嗦,與兩人小聲商議片刻,便又匆匆離開了煙館。

待應桂馨走後,屋裡的兩人都是長噓口氣。

“洪先生,此事若成,你的前程不可限量啊。陶成章想做大總統,這簡直是自尋死路。”

“若事成,我也不會忘了你的好處,別的不敢保證,本埠的大煙生意以後就歸你說了算了,有大總統給你撐腰,尋常人物你也不必放在眼裡了,他日滬上聞人只怕就是你了。”

兩人互相恭維幾句,隨即相視一笑。

“鄙人有一事不明,還望洪先生解惑。”

“何事?”

“那蘇北的徐寶山不是正巴結著袁大總統麼?而且他與你一樣也是青幫‘大’字輩,怎麼此事不去找他?”

“他?他也是個牆頭草,在大總統和共和軍之間搖擺,大總統信不過他,不然,這事也落不到我們湖州幫頭上。不過如此一來,若是事成,我們湖州幫就能蓋過他江北幫的風頭了。”

“洪先生說笑了,咱們青幫本就是一家,之所以分成幾派,只是謀生的手段不一樣罷了。現在幾位元老正在商議組建社團的事情,說不好將來也是要把徐寶山的江北幫拉進來的。”

“如此,將來的上海就是咱們青幫的天下了。”

兩人又是相視一笑,叫來僕人點上煙燈,一同躺在煙塌上過了陣煙癮,直到正午時分,其中一人才離開了煙館,徑直前往電報局。

不久之後,一封密碼電報從上海電報局拍往北京電報局,收報人是民國政府內務部代理總長趙秉鈞,內容也很簡單:

“毀陶之人已選好。卑職,洪述祖,電呈。”

第286章 形勢有變(上)

法國在華租界一共四處,上海、天津、漢口、廣州各一處,其中的上海法租界是面積最大、開闢最早的法國在華租界。

上海法租界於1849年開闢,起初不過是為來華經商的法國商人提供一處避風港,並作為法國天主教傳教基地,其繁華程度遠遠比不上當時的英租界,不過隨著太平天國戰爭的爆發,大量躲避戰亂的華人湧入法租界,藉此機會,上海法租界才慢慢興盛起來,滿清朝廷覆滅前夕,上海法租界已有華人十多萬人,而且藉著1900年參加八國聯軍出兵中國的機會,上海法租界也趁機擴充套件了一次界址,租介面積有所擴大,雖然還比不上合併之後的上海公共租界,但作為法國的“遠東前哨”,上海法租界在法國外交人士的眼裡還是很有分量的。

與上海公共租界的經濟繁榮景象不同,受制於中法貿易的冷淡,上海法租界的商業很蕭條,在租界居住的法國商人主要是生絲商人,依靠幾家生絲洋行在華收購生絲,運往法國里昂,作為絲織業的廉價原料為法國本土商人帶來鉅額利潤。

其實法國人更看重的是上海法租界的政治意義,這裡不僅是法國天主教在華的兩個主要據點之一,同時也是一部分中國失意政客尋求避難的場所之一,“戊申革命”之後,不少被趕下臺的滿清官僚都躲在上海法租界裡,託庇於法國殖民當局,有的人利用以前在官場上積攢下來的黑錢開始轉向商業經營,但有的人卻仍對那失去的權力念念不忘,在租界裡日夜謀劃,試圖東山再起,繼續著他們的政治冒險事業。

任何一個老練的政客都不會輕易的放過這些“棋子”,法租界為他們提供庇護,這本身就是一種政治投資,如果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