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見事已成,喜形於色,叫道:“來人,送一對新人上路。”連喚三聲,卻如同石沉大海,門外一點反應都沒有。皇后有些生氣,喝道:“任五、任六,你們死哪裡去了?”
一個慵懶的聲音慢騰騰地回答道:“上天入地,沒人敢搶我的女人。”
一聽聲音,寧心兒就再也坐不住了,她騰地從椅子上蹦起來,口中喚道:“曹小三,你可來了。”又對皇后囂張地叫道:“我早告訴過你,他一定會來的。”
三公子施施然步入,像走在自己的屋子裡一般自在閒散。他溫柔地看看寧心兒,說道:“因為你的信,你得救了。”他剛一解開寧心兒的束縛,寧心兒就撲倒在他的懷裡,緊緊地抱住他,口中說道:“我剛才還有些擔心,擔心再也見不到你了呢。”
三公子一笑,道:“我豈不是好端端地站在你面前?”
三公子轉身面對皇后,皇后終於看見了這個神奇的年輕人。他穿越三步一崗、五步一哨的皇宮,居然沒有人可以阻擋。而這個漫不經心的年輕人,看上去像只是閒庭信步,經過一處鮮花盛開的花園。三公子高大的身軀令她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壓力,不是一種恐懼的壓力,而是一種對異性按捺不住的慾望的壓力。他多年輕、多英俊、多高貴啊。皇后如此想到,她覺得一陣暈眩,無法呼吸,膝蓋一軟,險地跪了下去,膜拜在他的腳下,幸好她及時控制住自己的衝動,記起自己貴為皇后的身份,連忙整肅面容,強自回覆到鎮定自如、冷苦冰霜的模樣,道:“大膽,可知擅闖此地乃是誅連九族的死罪。”
三公子道:“我知道。”
“難道你不怕死?”
“我不是闖進來,我是走進來的。”
“你可知道這皇宮內駐有八千禁軍,隨時有可能會衝進來,到時候你可是插翅難飛。”
“你多慮了。我既然能走進來,當然也能安然無恙地走出去。”
皇后忽然說了一句連她自己也沒想到自己會說的話:“我相信你。”話一出口,便自知失態,連忙補充道:“即使你走出此地,御林軍也可以在孤山上你的住處抓到你。十萬御林軍,圍住孤山,就算你有上天入地之能,也只能束手就擒。”
“這件事你不會告訴任何人,也更不會調動御林軍來對付我。”
“我為什麼要聽你的安排?”皇后奇怪地問道。
“因為你的寶貝兒子。”他指了指一直站在一旁疲憊不堪、直打呵欠的恭王趙。畢竟母子連心,一聽說事關自己的寶貝兒子,皇后關心則亂,道:“你待怎的?”說完,將身軀擋在趙身前。
“我只是湊巧知道一件事。”
“什麼事?”
“我知道京城第一畫師蘇漢臣曾為趙畫過一幅畫。”
此話一出,皇后大惑不解,心想:這等小事,何足掛齒,又怎配在此緊要時刻鄭重其事地提起。而站在她身後的恭王趙的反應卻大相徑庭,他的臉色從蒼白變為雪白,額頭上隱隱沁出汗珠,本已虛弱的身體更是晃動個不停,顯然在極力壓抑自己焦躁不安的心情。
三公子又說道:“而且我還知道,這一幅畫現在已經不在恭王府中。”平淡的語氣,平淡的內容,卻讓趙如聞晴天霹靂,面色劇變,他甚至顧不上向皇后告退,奪路倉皇而逃。皇后急問道:“兒,你這是上哪兒去呀?”趙也不回答,以他瘦弱的身體,居然在一眨眼的工夫便去遠了,人在危急的關頭,往往能迸發出難以想象的能量。
三公子道:“不用追了,讓他去吧,他很快就會沒事的。”
皇后怒道:“你到底對他做了些什麼?”
三公子道:“我什麼也沒做,我只是說出一件我和他都知道的事而已。”
皇后道:“那他為什麼會慌張成這樣子?”
三公子道:“因為此事事關他個人的前程,乃至整個皇族的聲譽,他想不急也不行。”
皇后問道:“一幅畫居然會有如此重大的關係?”
三公子道:“你看過那幅畫之後,自然就會明白。”說完對寧心兒說:“我們走吧,孟叔已經把晚飯燒好,等我們回家去吃。”兩人飄然遠去,皇后惆然若失,又為恭王趙擔著心事,竟忘了喚人阻攔。
走出皇宮,寧心兒長舒了一口氣,連連拍著自己的胸口,說:“總算出來了。有時候,連我都忍不住懷疑,你莫非真是神仙,你怎麼知道蘇漢臣為恭王畫過一幅畫?”
三公子道:“上一次我們去蘇漢臣家時,我就開始懷疑。蘇漢臣為畫此畫而死,說明這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