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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的身影。他想,難道是我醉了,我真的醉了嗎,我是這樣容易醉的人。他這樣想,就感覺有人在拍自己的肩膀,他心裡想是三逢,也有著怨氣,說,幹甚。人卻不說話,只是更有勁的拍了他。子軒生氣的講,三逢,你幹球甚哩。人卻把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子軒就見眼前的一隻手,白森森的全是骨。他一時大驚,渾身顫抖一下,人就清醒了,他猛得轉過身,卻見面前是與自己一樣的個人,說,你是誰。那人咧嘴一笑,說,我是你,我是我。了軒就暈了。

三逢來看子軒時,手裡提了一籃花,見屋裡沒人,就把花放在了他床上,嘴伸到子軒耳邊講,子軒,還病哩。子軒睜眼看看他,又閉上了。三逢說,你還裝球甚了,快起來吧,你再不起來,人韋總可把夏蓮聯絡上走了。子軒仍是閉了眼。三逢講,如果自己心愛的女人讓別人奪了,這男人還有屁的出息。子軒就惱怒了他,說,你不也喜歡著夏蓮,你有甚的出息,你還是大款哩,我可是甚都沒有,你少來這一套。三逢也不惱,仍笑嘻嘻的,說,你看你發甚火,好好的就生病了,讓夏蓮急病了吧,你這個人,也真是心胸狹窄。子軒講,我心胸狹窄了,我咋就心胸狹窄了,你出去吧,讓我獨個兒好好休息休息。三逢哈哈的笑,說,我這就走,看看你吧,你看你興的那個熊樣,病吧,越病越牛逼了。三逢就往出走,他是邊走邊說的,他說,球事,夏蓮人約我去她的旅遊區呢,兩天後就走,本來叫你一塊去的,看你病的厲害,那你慢慢在病床上躺著唄,我為這事,前幾天剛買了輛新車,今天才上上牌照,你慢慢睡吧,睡上十天半個月的,沒人會來打饒你,哥們再見。子軒還強裝著,似乎漠不關心,見三逢真走,就一骨碌爬起來,說,好了,好了,今天就出院。三逢說,那是你的事。

子軒死氣白賴的要跟三逢走,三逢卻沒帶他,說,人沒邀請你,我也不敢自作主張,你還是打電話問問吧。子軒到底沒有與夏蓮打電話,他的心裡沒底,說是愛著人家,畢竟未曾表達,也未得到人家的答應,平白無故打電話,那是個啥嘛。他只好眼巴巴的看著三逢開了車離去,而他心裡是痛苦的,這種情緒又不可告訴別人,只能憋在心裡慢慢消化,直到有一天成為空白。子軒又恢復了往日的生活,早晨起來跑步,然後去敬士亭聽戲,少了夏蓮的劇社,很有些泛味和寡淡,氣氛也不如先前濃烈,人們散坐在亭周圍,胡琴師漫不經心的演奏著,一些票友高一聲低一句的唱,園裡湖水邊上的鳥就撲拉拉的飛。子軒茫然的看著飛在空中的鳥,想它們是飛到哪裡去了,會不會去到夏蓮的旅遊區。夏蓮現在又在幹甚呢,她會想我嗎。子軒整個人看上去就有些痴痴霧霧的。

敬文是悄無聲息的坐在了子軒身邊,他輕輕拍拍子軒,是讓子軒激靈靈打個冷戰,他說,誰呀。敬文就笑,說,子軒,你這咋地了。子軒說,沒啥,沒啥。敬文掏出根菸給他,講,沒事,你打甚哆嗦。子軒講,我冷麼。敬文便講,這熱的天,你會冷,沒病吧。子軒說,有病,有病。敬文就樂,抽菸抽菸,你這狀況,很讓我吃驚的,你多久成這模樣的。子軒就站起身來,他說,市長大人微服私訪呢。敬文講,坐,坐,坐,少扯淡,我這好不容易出來遛遛,別總講讓我掃興的事,談談你的真心話。子軒就重新坐下來,說,真心話呀。敬文點點頭。子軒說,你可是吃胖了。敬文便呵呵的笑,講,知道你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你不會說說別的,比如你和夏蓮的事呀,你的工作呀。子軒就失望的講,你想聽這呀。敬文說,對,就這。子軒便唉聲嘆氣,嘟喃道,富比不過商人,閒比不過農民,夏幹三伏冬幹三九,沒有尊嚴沒有雙休。敬文呵呵一笑,你說順口溜呢。子軒卻仍舊講,看領導的眼色,想領導的飢渴,為領導當牛作馬,給領導尋歡找樂。敬文的臉色慢慢就變了,講,子軒,你的牢騷不少嘛。子軒忙呵呵的陪笑,說,我隨便講講,沒啥意思。敬文就冷笑,說,子軒,你這還是沒甚意思。子軒就忙掏了煙給敬文,說,別想多了,別想多了,我講我呢,你咋想到你自個兒身上了,你又不是我說的那種領導。敬文呵呵一樂,說,我是多心了的。就接過子軒遞過的煙來。他講,你講,繼續講。子軒就說,國家的主人,老闆的奴隸,工作的機器,雙休沒戲。敬文講,你咋又扯到雙休上了,子軒便騰的站起來,說,我的市長大人,你還要熟視無睹嗎。敬文便愣了,他說,你什麼意思。子軒講,把廠都遷到縣城,可工人的吃穿住行,你管過嗎。敬文講,這又咋了。子軒講,不是停水,就是停電,我們是到了上甘嶺了。敬文忽的坐起來,在地上走幾步,又坐下,說,講,你繼續講。子軒卻默不作聲了。敬文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