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中扎堆出現,難道仰天坪的授業先生是什麼跟仙人特別對口的職業嗎?
越知涯微微扶住額頭,她總覺得君洞明和燕晷雲未必僅僅不放心自己,也有擔憂其他師生的意思在裡面。
君洞明衣衫清素,五官被黑色的面具所遮擋,此刻端然而坐,明明就在學堂的正前方,但若不刻意留神,便很容易忽略他的存在,彷彿此人並非剛剛抵達,而是一直就在此處,與周圍的環境悄然融合在了一起。
越知涯抬頭,向君洞明眨了眨眼,下一刻,周圍的人影如潮水般退去,她還在學堂當中,但這裡的人轉眼間只剩自己好師兄兩位。
——大夢黃粱之術。
越知涯笑道:“暌違百年,還未曾恭賀師兄進階,聽說你改修了功法?”
君洞明保持著閒坐的姿態,一動不動,也未曾答話,似乎完全沒有聽見師妹的問題。
越知涯並不在意,自顧自道:“我對劫劍沒什麼瞭解,這倒也不奇怪,昔年同在師父座下時,你我所學本就有所不同,不過從名字上看,劫劍應當善於攻擊,加上師兄如今修為,五洲間當無敵手。”
君洞明總算開了口,語氣卻疏淡異常:“縱然有天魔亂世,也可一劍斬之。”
越知涯怔了下,莞爾道:“大師兄這句話,自然是說與我聽的。”
她從座上起身,緩步走到君洞明身前,一伸手揭下了對方的面具——歲月很難在仙人的外貌上留下印跡,他們能產生變化的,似乎只有心境。
越知涯:“你居然開始戴面具了?”
君洞明淡淡道:“有備無患。”
在越知涯記憶中,君洞明的目光始終溫若春/風,然而在面具之下,她只看見了近乎於無悲無喜的一雙眼。
越知涯微微揚眉:“大師兄也不問我為什麼會在這裡?”
君洞明:“這又何必多問,百殆真人自然是想走便走,想來便來,你素性如此,當是不會更易。”
越知涯:“……”
有個一起長大的師兄的壞處就是,如果對方要開口批評自己的話,總是特別能批評到重點上。
面對君洞明,越知涯很容易忘記自己上輩子持刀橫行時給其他人留下的深刻印象,重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