佈下天羅地網,寨主若是突入其中亦不過是自投羅網罷了。”
我沉沉一笑,深深地盯著薛濤凝聲道:“如此說來,在下豈非僅有投降一途?”
薛濤嫣然一笑,說道:“寨主臨陣而降,早已不止一回,堪稱識時務之俊傑,此時想必亦能分清形勢,判定利害!以小女子看來,投降委實好處多多,而頑抗則只有死路一條!”
我怦然心動,老實說以我西門慶本性,當真想投降算了!
不過一想起我身後這支雄師,心中便幕然一沉!以前的西門慶,所代表不過是個人,無論我怎樣行為,都不會有什麼惡劣的影響!只是現在,我卻是他們的統帥,幾乎便是他們心目中的戰神!
他們的強大戰鬥力,繫於我一身!如果我此時投降,他們計程車氣必然在頃刻之間冰消瓦解,並且從今而後我再也休想在他們心目中重新建立光輝的形象。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我都必須一戰!
我囂張之極地仰天發出一陣長笑,然後以極其不屑的眼神盯著薛濤,大聲道:“薛濤!你給我聽好了,我投降誰都可以,就是不能投降一個女人!女人,生來便是給男人騎的,如何配接受男人的投降?兄弟們,你們說,你們願意投降一個女人嗎?”
我霍然回頭,振槍長呼。
所有計程車兵神色猙獰,舉起手裡的長槍厲聲大吼:“不能!”
“很好!”我用力一振鑌鐵長槍,氣勢並不曾因為失去戰馬而稍有收斂,森然道,“殺!”
我大步向前,手裡的鑌鐵長槍揮舞如風,霎時蕩起漫天煙塵,劈頭蓋臉地向官軍陣中的領頭大將花榮罩去!要想擊破官軍的圓形防禦陣,首先必須擊敗花榮!我以槍蕩起的煙塵,唯一的目的便是迷亂花榮的視線,讓他不能在雜亂的戰場上捕捉到我的存在,唯其如此,我才能避開他弓箭的襲擊!
一旦開始近戰,我相信,花榮定非我西門慶敵手。
“咻!”
一陣劃破空氣的銳嘯傳來,我幾乎是憑著本能往旁邊一避,一道勁風已經擦著我的耳際掠過,身後陡然傳來一聲慘嚎,我心中一慟,知道已經有一名士兵傷在花榮神箭之下!我心中霎時泛起一股怒意,順著破空聲襲來的方向,我在迷漫的煙塵裡刺出了反手一槍……
當!一聲劇烈的金鐵撞擊聲裡,我感到手中的鑌鐵長槍微微一歪,然後繼續前刺,清脆的骨肉磨擦聲傳來,我清晰地感到自己的長槍已經刺穿了一名敵人的胸膛!但我絕不會蠢到以為自己已經刺穿了花榮的胸膛,幾乎是在槍勢停竭的瞬間,我驟然發力,鑌鐵長槍以長河大浪般的威勢橫掃,仍然穿在槍刃上的屍體給了我沉重的阻力,卻也增加了我這橫掃一槍的威力!
連綿不絕的慘嚎聲不斷地從目力難及的煙塵中傳來,骨骼碎裂的聲音聽在我的耳裡,此時此刻卻是這般的美妙!
毫無徵兆地,一絲冰寒的殺意從頭頂襲來。
我睜目如裂,翻身後倒抵著結實的地面,同時間我的雙腿已經借勢高高上踢……
篤!一陣銳利的鐵器刺入泥沙聲在距離我頭皮不到三寸的地方傳來,同一時刻我更感到自己的雙腿重重地踢在一樣硬物之上,然後便是一聲輕輕的痛吼,一陣破空聲裡,被我踢中的敵人已經借勢遁走。
我長吸一口氣,忍住灰塵塞入氣管的難受,嘶聲大吼:“花榮已經敗,兄弟們往前衝啊!”
聽到我嘶聲大吼,近兩千名重甲騎兵瘋生地吼叫起來,慘烈的廝殺開始終於進入白熱化。
我揮舞著鑌鐵長槍,終於殺穿了那團濃濃的灰塵,眼前視線赫然一清,官軍的圓形防禦陣形在我重甲騎兵的攻擊之下正在迅速縮小,從未遭受過鐵騎如此衝擊的官軍們雖然僥倖列出了防禦陣形,但並曾真正掌握陣形的訣竅,也沒有協同作戰的經驗……
圓陣的後面,薛濤的獨輪小車正慌慌張張地遁進城裡,一些喪失鬥志計程車兵亦跟在她後面逃進城裡。
我長笑一聲,心中瞭然!
如果剛才我還懷疑薛濤果然在城中設下了陷阱的話,那麼現在我已經可以肯定,她不過是嚇唬嚇唬我而已!如此城中果然設有陷阱,又何需如此著急地溜回城裡,又何需如此著急地拉起吊橋關掉城門?
“來人!”我縱身一躍,騎上一匹無主的戰馬,揮槍森然喝道,“跟我搶了吊橋跟城門!”
一定要搶在吊橋升起城門關上之前衝進城裡,否則我這兩千人將只能被困在濟州城下的狹窄區域之內,束手待斃!
雖然我麾下的近兩千騎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