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人?這就是他對女人的稱呼麼?那女人還是受過國王親封的第二側妃呢?我淡淡地笑起來,草原上的男人,女人對他們來說,不過是另一種牲口的象徵吧?我想起我那第十八的排名,真是跟牲口無異了,心裡彷彿有把火在燒,我抬眼冷笑:“王子殿下,女人在你眼裡,只不過是低賤的生物吧?”
“葉姑娘?”烏雷蹙起了眉,我看向地上跪倒的神牛阿蒂拉,冷笑道:“看到她,我就會想,也許明天跪在地上的人就是我。側妃娘娘,你放心,我不會覬覦那個金刀阿蒂拉的位置,莫說你的王子殿下已經有了十七個老婆,即便是他把你們通通趕走,一個老婆都不剩,我也不會嫁給一個把女人當牲口的男人。”
神牛阿蒂拉一聽,臉色頓時慘白,冷汗從額上冒出來。“你……”烏雷被我的話激怒了,眼中燃著怒火,瞪了我半晌,我轉過臉不理他,他一把將桌上的茶具拂碎在地,終是沒有衝我撒火,氣哼哼地低頭看了神牛阿蒂拉一眼:“還不滾!”說完,臉冒青筋地衝出寢宮。神牛阿蒂拉從地上爬起來,怨毒地看了我一眼,跟著出去了。
“十八阿蒂拉……”穆沙被眼前的一幕突發狀況嚇傻了,見烏雷他們走了,小心翼翼地喚我。我煩躁地道:“不要這樣叫我!”今天把烏雷得罪了,我這樣的女人,他堂堂一個皇子肯定受不了我的氣,該去跟國王說不要我了吧?
“十八阿蒂拉,您不該這樣說王子殿下,王子殿下在賽馬大會上贈給您金刀,就是表示要迎娶您做金刀阿蒂拉的,你退還了金刀,國王陛下要懲罰您,所以才不讓您受封,王子殿下其實很在乎您的……”穆沙在耳邊喋喋不休,我嘆了口氣,“穆沙,我想靜一會兒,你出去吧。”
即使烏雷之前有意迎我做正妃又怎麼樣?別說我沒想過要嫁給他,即便我想過嫁給他,也從來沒準備要和另外十七個女人分老公,穆沙永遠也不會明白我的想法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把烏雷氣壞了,後兩日烏雷竟然不再來找我了,當然,那位神牛阿蒂拉也再沒來過。曜月國皇室照舊準備著婚禮,我已經不對烏雷所說的勸阻他父王抱什麼希望了。明天就是迎娶的日子,我望著放在桌上的新娘禮服和頭冠,心情竟然很平靜。鬧也鬧了,拒了拒了,如果我還是躲不過去,難道還真的要像這時代的女人,死守貞節?我可沒那麼蠢。失身算什麼,能活下去就能轉機,所謂的婚姻,對我而言,根本沒有任何的約束力,不到最後一刻,我永遠不會放棄希望。
房外傳來敲門聲,我沒有回頭:“穆沙,不是說了我想一個人呆一會兒,叫你不要吵我嗎?”
有人推門進來,我轉過頭掃了一眼,見是個身材高挑的曜月國宮女低著頭走進來,不是穆沙,我怔了怔:“你是誰?”
那宮女聽到我的聲音,身子震了震,一臉狂喜地抬起頭:“葉姑娘……”
我望著“她”的臉,頓時呆住了。“她”衝到我面前,激動地道:“葉姑娘,找到你真是太好了,我是來救你出去的……”
我傻眼地看著“她”,半晌才回過神來,又好氣又好笑,低聲吼道:“安遠兮,你搞什麼鬼?你這是穿的什麼鬼衣服?”
他不知道從哪裡找來的曜月國宮女的服飾,淺綠色的裙袍穿在他身上顯得有些緊,頭上戴著宮女的頭冠,他五官本就生得漂亮,此時換上女裝,倒真漂亮得像個大姑娘似的,我一時忘了問他怎麼來的,捂著肚子,“哧哧”悶笑,嚇得他急忙上前,捂住我的嘴:“你小聲點,別讓人發現了。”
他的手捂在我的臉上,一臉緊張,這呆子,這會子倒忘了他一直嘮嘮念念的禮教了。我面上忍不住笑,心裡卻有一點感動,這書呆子為了我竟然穿成這副樣子,不知道他哪來的勇氣。我緩住笑意,拉下他的手:“安遠兮,我不是讓你回滄都找玉蝶兒嗎?你回來做什麼?”
“我寫了封信,讓商隊帶回滄都。”安遠兮低聲道,“葉姑娘被國王抓走了,我怎麼能一個人回去?”
“你這傻瓜,你能做什麼?”我輕啐道,“你怎麼混進皇宮的?”這曜月國王宮的守衛如此鬆懈嗎?連這手無縛雞之力的書呆子,都能混進來?
“我在皇宮外流連了好久,好不容易才尋到機會,等到那些偷竊宮中物品出來賣的宮人,買到一套宮女的衣服,再買通了拉糞的老頭,才混進宮的。”書呆子不好意思地道,我皺了起眉頭,這樣容易?雖說少數民族的皇宮不一定比得我那時空古代的皇宮,但也沒理由就這麼容易混進來的。我蹙起眉,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後來呢?”
“我在宮裡找了一天一夜,好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