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的皺起了眉頭甚至向來光潔額頭都出現了幾條細微的皺紋。

看樣子要給他們一點教訓才行。安吉拉冷冷的想著同時看了看時間正好離上課不遠了，她可以提前幾分鐘到教室裡去把剩下的看完，所以——

“抱歉，幾位同學。”她帶著人畜無害的笑容站了起來，兩步走到離她不遠的小桌面前看著坐在那裡的幾幅亞洲面孔，“下次談話能不能再小點聲？”

不理他們已經開始石化的臉，安吉拉微笑著用字正腔圓的中文繼續說道：“我知道你們都做得很好，在公共場合保持著應有的禮儀，而我只是有些過於的敏感可還是希望如果有下次請你們儘可能的小聲一些，當然，如果覺得我的要求有些失禮的話就請無視吧。”

很好，就這樣，然後在他們反應過來之前離開。事實上安吉拉也是這麼做的。只是走了兩步之後她還是沒能忍住又轉過身來用同情的眼神看著就要龜裂的“石像們”：“既然你們知道我唱過《孔雀東南飛》，那麼為什麼沒有想到我還會說中文呢？我的AP中文成績應該能查得到才對吧？”然後她才邁開大步走出了咖啡館。

離開咖啡館老遠之後安吉拉才狂笑了起來，一想到那幾個學生都是一副見鬼的情形她就忍不住想要爬在地上使勁錘地。而且即使是現在也多虧她在肩膀劇烈聳動的同時捂著嘴巴低著腦袋，否則肯定會有過路的人以為她精神失常了。

笑過之後雖然感覺最近的鬱悶被一掃而空，但同時又有了那麼點淡淡的不知該怎麼形容的憂傷，如果說96年的時候是因為某些事情的存在讓她忽略了，那麼之前的對話已經讓她進一步認識到了那寬如太平洋的不可逾越的鴻溝。是的，進一步，安吉拉並不是沒有意識到她只是不願承認，這也是她為什麼喜歡和哈佛的中國留學生聊幾句。

沒關係，這並不是影響自己執行計劃的決心，安吉拉平靜的對自己說道，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也知道自己該做什麼。

結束了下午的課程在東躲西藏之後她再次來到了臨時工作室，雖然這幾天在外面圍追堵截的狗仔們有增無減可依然很順利，至於為什麼在她和喬納森一前一後都表示是和平分手卻還會有那麼多的記者跑來……

“這很正常，我在聽了之後也很喜歡。”螢幕上的史蒂文·索德伯格露出個安慰性的微笑。

“那麼我只是不是應該說一句，我很榮幸呢？”安吉拉抽了抽嘴角。

“即使要說那也應該是我說才對。”史蒂文非常認真的說道，同時拿起報紙在螢幕前晃了晃：“看看吧，評論家都認為這是你至今寫得最棒的一首歌。”

安吉拉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她當然知道這些，波士頓又不是看不到報紙，雖然EP發行的時候非常低調，幾乎沒有做什麼宣傳，但安吉拉的身份畢竟擺在哪裡，而且記者的們的嗅覺也不是一般的靈敏，所以第一時間就作了報道，然後是眾口一詞的稱讚。

“又一首天籟之音，天才小姐總能讓人感到驚喜。”——《紐約時報》

“從詞曲到演唱都無可挑剔！”——《今日美國》

“哀傷與希望並存，張揚與含蓄共舞，真是非常的美妙。”——《洛杉磯時報》

所有紙質媒體當中《好萊塢報道》的文章最為詳細：“……據可靠訊息稱安吉拉小姐在《天使的凝視》上傾注了相當大的心血，同為製作人的埃裡克·懷特也承認從沒見過她這麼認真過，就彷彿用了所有的精力去製作這首歌。能聽到如此動聽的歌手和音樂，我只能說很埃裡克他們是對的，如果天才小姐肯認真對待自己的音樂事業……”

總之，即使有幾句批評的聲音也都說不到點子上，反而更像是吹毛求疵，歌迷們也非常喜歡這首歌，有人甚至表示即使每天聽十幾次都會覺得很美，唯一問題的是唱起來容易但是想唱好卻不簡單，不過這樣反而為EP的另一首歌留出了空間，讓安吉拉也暗中鬆了口氣，如果大家都把注意力集中到《天使的凝視》上而忽略了《飛翔的波爾卡》的話，她肯定會很鬱悶。

但是僅僅只是因為歌曲很出色的話是用不了狗仔這樣緊緊守在劍橋城附近的，但問題在於英國《太陽報》在第一時間宣稱這首歌有可能是寫給已故王妃戴安娜的，於是所有的記者都意識到，無論安吉拉承認又或者否認都將是條值得書寫的新聞。哦，天才小姐，你真是名副其實的話題製造機，總能在你身上找到新聞！於是……

“說實話，我很想知道這首歌是你為誰寫的？不介意的話可以告訴我嗎？我保證不會透露給媒體。”史蒂文笑嘻嘻的說著，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