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為自己拍電影!
安吉拉緊緊抿著嘴巴,為什麼你總是思考“如果始終複製下去而沒有自己的東西,那麼等到要拍攝那部電影的時候你還能複製什麼”這種問題?
為什麼幾年前在蘇黎世當你告訴娜塔莉自己要當導演的時候,就已經有這個顧慮了?
為什麼你為計劃挑選電影的時候,總是告訴自己要也從學習的角度出發?
她忽然有些慶幸,如果不是要拍《鋼琴家》如果不是壓力太大如果不是想要拖波蘭斯基下水,也許自己還要繼續糾纏於表面而忽視了最根本的東西。
每個導演在製作電影的時候首先都是為自己製作的!
這是我的電影?不,不全是,但是我是為自己在拍攝電影,所以………我會有屬於我自己的電影的。安吉拉在心裡這樣對自己說道。
然後,在放下心事的輕鬆之後一種長久以來被忽視被壓制被扔到最隱蔽角落裡的東西忽然偷偷冒了出來,開始撕咬起她的心來。
那麼,你花了那麼多的精力花了那麼多的時間甚至不惜賭上一切策劃的那些又是為了誰?你……是誰?
佈滿荊棘的成長路 58 爭論與採訪
走出華沙的奧肯切國際機場,路易斯·道特里深深的吸了口氣後精神為之一振,雖然已經是下午時分但是天高雲淡的環境讓人感覺很舒服。
四月的東北歐果然是旅遊的季節。路易斯在心裡這麼說著拉了拉揹包伸手攔了輛計程車。
“去斯蘭道爾區的伯金萊酒店。”坐到副駕駛的位置上後,他用流利的波蘭語說道。
“好的,先生,”計程車司機笑容可掬的點點頭,“你是來旅遊的嗎?”
“不,我是來辦公的。”路易斯笑了笑。說實話,他沒有想到總編輯會讓把到華沙採訪的任務交給自己,原本所有人都以為人選會是克利夫·貝克森,因為那傢伙不僅會說波蘭語同時對德語和斯拉夫語也有涉及。
或許是因為自己的波蘭語足夠流利吧,路易斯這樣想著司機繼續交談起來。很快就他們就聊到了路易斯想知道的東西。
“是的,我知道,事實上幾天前我還載過他們劇組的成員。”那個叫波羅莫維斯基的計程車司機笑了起來,“他們在弗拉朗克區拍電影,拍的是二戰時期關於猶太人大屠殺的電影。聽說導演是那個19歲的天才小姐,我聽過她的歌也看過她演的電影但是我不知道她還會導演。說實話,我認為她可能有些過於的……狂妄,就是這樣。”
剛開始路易斯還沒什麼,可說到後面他不由皺起了眉頭,剛要反駁但是想了想之後才又淡淡的說道:“那可不一定,要知道她創造的奇蹟已經夠多的了。”
計程車司機聳了聳肩似乎有些不以為然的,不過目的地伯金萊酒店已經到了,路易斯什麼話也沒有說當即下車付賬走人。
住進酒店後他迅速整理了下自己的旅行箱以及揹包,跟著然後洗漱了下拉上窗簾準備倒時差。不過生物鐘有時候不是那麼容易調整,所以在床上躺了一會兒後他乾脆坐起來開啟膝上型電腦,背靠床頭整理起採訪需要的相關資料來。
這大概是自己接到的最古怪的採訪任務了吧?瀏覽著相關評論的路易斯頗有些無奈,不過一想到別的報紙媒體也有可能派出記者像自己這樣大老遠的跑到華沙來,他的心理不由又平衡了許多。也許,只有天才小姐才有這麼大的能耐讓大西洋兩岸的媒體都為她爭吵不休。
起因很簡單,《紐約時報》和《華盛頓郵報》在4月底的一天同時刊登了“天才小姐遠赴波蘭,執導和斯皮爾曼自傳小說同名的電影”這條訊息。
最早應該是《紐約時報》的記者發現安吉拉離開了哈佛大學,而此前關於天才小姐即將執導自己的第五部作品的傳言已經聽得夠多的了,於是他們很快開始求證。
然後《華盛頓郵報》的記者也參與了進來,也許是因為那時候電影已經在華沙開機,所以記者們很容易就把情況打聽了出來,所以出現了兩家報紙同時刊出頭條的情況。而這個訊息一宣佈出來,立即引起了一場不小的震動。
“她太冒失太急躁太草率了!我承認安吉拉·梅森是個天才,沒有人在這個年齡能做得比她更好的了,去年的《美國麗人》就是最好的證明。但是這並不意味著她已經能掌握如此沉重的題材,我不知道她為什麼會異想天開的想要把這段歷史搬上螢幕,我只知道這樣做的後果是一不小心她可能就會從此跌落深淵!”
這是《好萊塢報道》上刊登的一篇評論,這位影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