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抵抗,秦軍就會停下腳步,長矛手們依舊在井然有序的踩著鼓點奮力突刺,即便正前方的敵人跪倒在地放聲嚎哭,矛手們手中的長矛也會毫不猶豫刺近他胸口,快速抽出,並在跨過敵人身體的時候,也不會忘記抬起裝了鐵尖的戰靴重重踢爆敵人的腦袋!
戰場之上,沒有憐憫!沒有膽怯!沒有寬恕!只有死亡!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當秦軍的鼓點終於變成了連續音時,黑色的長矛巨浪終於止住了腳步。矛手們紛紛將手中長矛豎立起來,原地踏步開始重整列隊,並在隊將的指揮下開始調整編隊!
也便在這時,四千弓弩手也是齊齊將強弩負在背上,抽出腰下短劍撲將上來,仔細檢索地上死屍中是否有漏之魚,但凡是腦袋沒有被踢爆的屍體,皆難逃一劍穿喉的命運。並且弩手們在一面索敵的同時,也盡力恢復陣前的突馬刺,以備下次使用。
大纛戰車上,吳狄遠遠眺望,卻是發現西豲陣營上突然騷動了起來。只見十幾萬人突然一起喊叫,可相距實在太遠,根本聽不清楚在喊什麼,當即吳狄急令道:“軍令:全軍戰備!”
未待吳狄軍令傳遍全軍,卻聽見西豲方向傳來的喊聲漸漸從嘈雜匯聚到一句,細細一聽便能聽到,十幾萬人喊的都是一個詞:“蒼狼!”
也在這時,秦軍方面各支部隊也動了起來,緩慢的向已經突進到接近戰場中線一哩處萬人大軍靠了上去。一騎飛馬卻是這時從一萬大軍中飛馳而來,遠遠便叫道:“報!我軍飛鷹騎、神風營無傷亡,敢死營亡七十四人,傷一百八十七人!”
“好!速速派出軍醫營,敢死營四團、五團上前輪替!”吳狄聽聞大喜,以三千矛手直接面對千餘西豲騎兵的衝擊,並且幾乎將來敵全殲,傷亡不卻到三百,這可是眼下各國騎步對戰中絕對不可能達到的戰損比例。
當然,按照秦軍原始軍律,自然是無法如此迅速的得出戰損情況,眼下這方面的軍事編制和軍律都是由吳狄加以改進和制定。而統計戰損的方法其實非常簡單,就是將部佇列隊後進行報數,只要將重傷和無傷的數目整理彙集,便可迅速的得出戰損情況,這在戰國時代還屬於是吳狄的獨家首創!
並且在秦軍之中,只有陣亡和重傷兩種戰損,沒有輕傷!
就在秦軍方面還在忙碌的時候,卻是見到西豲陣營方向突然馳出了上百騎人馬,打頭的正是西豲單于譚雲纛旗。只見這些人越過本陣剩餘的七千人馬,跨過戰場中線來到了秦軍陣地前方。老遠便有人喊道:“西豲單于請秦國三公子狄陣前敘話!”
聽了前軍傳令官帶來的口信,吳狄有些愕然:“怎地?一戰便打懵了?這是要求和麼?”
“主帥!末將以為可以一敘!若是能不戰而屈人之兵,當是上上之策!”一旁的子車英卻是一臉的興奮,自從見到了吳狄的長矛陣威力之後,完全忘記自己先早還是力主誘發西豲早亂,一戰全殲的人。
“玉將軍,如何看法?”吳狄心中暗喜,卻是不動聲色的聞向身旁正滿臉激動的嬴玉。
嬴玉眼下小臉通紅,雙眼竟是噙著淚水,也不知是因為戰勝的喜悅,還是其他什麼女兒情殤,聽到吳狄問話,這才慢慢作答道:“全憑主帥決斷!”
“眾將以為如何?”吳狄又問身後各將,只見眾人都是點頭稱善。當下吳狄把腰下穆公劍解了,交予了此戰的副帥,騎兵部將嬴黎,向眾人道:“本帥戰前會盟,副帥持穆公劍代為發號施令!”
之後吳狄下了大纛戰車,翻身上馬,帶了小白、子車英、嬴玉等人,徑直奔陣前而去。
來到陣前,遠遠便聽見西豲單于譚雲喝道:“秦國步戰果然厲害,但西豲不服,戎狄各部也是不服!”
策馬緩步來到近前,吳狄面色冷峻,語氣中隱帶金石之音:“既為死戰,當竭盡所能而戰,有何不服?”
聽得吳狄此言,譚雲單于面色立時發紫,之前來路上他所親率的百餘騎專門走的就是本軍衝鋒的路線,自然發現了地面上的秦軍陷阱。可吳狄話中言語,卻是一語將他想要問責的事故給道破了,想來雙方既然是決戰、死戰,當然是要各施謀,竭盡所能,別說是搞陷阱暗算,便是“明算”也理所當然。
此時,只見三名穿著打扮各異的老者卻是策馬上前,齊齊拱手道:“老夫等乃是陰戎單于陰虎,北戎單于甘風,大駝單于合駝、見過三公子!不知公子狄身後白狼,可是草原蒼狼?”
“正是!”吳狄身在馬上,自然不能敲小白腦袋發出暗號讓它吼出狼嚎,不過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