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隸眼瞧著白初蕊,一下就發現她到底在做啥。而白初蕊呢,則是滿臉尷尬,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可說是徹底地手足無措。
但對素來不把禮教規矩放在眼裡的常隸來說,撞見此事他完全不覺得尷尬——吃喝拉撒本就是人生必須,有啥好忌諱!只見他深覺有趣地拉來木椅,好整以暇地坐在白初蕊面前,一臉期待表情。
“你坐啊!別管我,就當我不存在——”常隸糗她時仍不忘挖苦她一、兩句:“這事你應該很拿手才對。”
太壞了這男人!
白初蕊哪時受過這種折騰,內急加上羞愧,突然教她腦子一片空白。她太害羞,做不出來在常隸面前解手的動作,可她嘴也太笨,講不出什麼譏誚諷刺的話好讓他知羞離開,只好一逕地指著門口,張合著嘴無聲地催他快走。
“好、好,你別急,我走就是。”常隸起身,還不忘在她赤紅的臉頰上香了下,全然不把她不雅的姿態放在心上。“好了記得叫我。”
哼!鬼才會記得叫他!白初蕊心裡罵道。
常隸一轉身,白初蕊立即屈身坐下——她心底慶幸,好在小時馬步練得紮實,剛才沒在常隸面前出糗,可常隸也真奇怪,明明答應要走就走,臨到門口,卻還突然回頭瞧了白初蕊一眼。
嚇得她登時又彈起!
“快出去!”白初蕊嬌聲嚷道。
見她氣急敗壞、面紅若芙蓉、羞意動人,常隸發現白初蕊只有在措手不及的時候,才會無暇豎立對他的防備——他心想,或許,這是另一個可一舉擄獲她心的法子?!
在門外等候的常隸窮極無聊,只好觀察前方院落的客人來打發時間,只見十多名客人來來去去,感覺宴席早已輪過一回,他身後門裡卻始終無聲無響,他驀地警醒。
他如不主動進門,怕是等到頭髮花白,也得不到裡頭一聲喚。
常隸倏地轉身推開房門——果然不出他所料,白初蕊早已拾掇好了,這會兒正背對房門臥在床上,一副睡得奇熟的模樣。
好樣的——常隸恨得牙癢癢,普天之下也只有她敢這麼對他!裝睡是吧!常隸唇角勾了抹笑。好,他就看她多會裝!
常隸面對床榻解開衣上佈扣,白初蕊仍背對常隸假寐。百花閣外人聲喧譁,這會兒正是花樓最熱鬧的時分,如此一來便掩去了常隸卸衣解襪的聲響。
白初蕊一雙耳朵豎得尖尖,敏銳地打探常隸在房裡的舉動。
他在做什麼?怎麼一進門之後便沒了聲音?
正在猶豫該不該轉頭觀看時,常隸已上床將她抱住。
白初蕊身體一顫,張開雙眸,正與常隸一雙勾魂黑瞳四目相對。然後目光往低裡一看——嚇!他竟穿著單衣裡褲!他又想對她做那件教她渾身發虛、雙腿發軟的事兒了麼?
“我不要,你快放開我!”
瞧她一臉驚恐,常隸忍不住大笑。
這丫頭腦筋怎麼這麼直,一瞧他穿著單衣裡褲,就當他開始要對她上下其手——是啦!進房之前他心裡的確有這打算,不過一瞧她表情,他又突然改變了心意。
常隸故意裝出一副衛道人士嘴臉看著白初蕊說:“瞧你這小姑娘容貌姣好、眸光清澈,怎麼滿腦袋全是些色念頭?你以為男人跟女人躺在床上,就只能做那件事?”常隸說罷,突然把白初蕊往床裡邊一挪,隨後他上床,安穩的躺在白初蕊右側,靠門這邊。
“睡覺吧!你希望我碰你,也得先讓我養足了精神……”邊說,常隸還望著白初蕊眨了眨眼。
真是豈有此理!白初蕊抿嘴先是瞪了常隸一眼,然後掙扎坐起身。
“噯!”常隸一見,連忙伸手拉住她。“你要上哪去?”
“我想到椅子上坐一下,你要睡自便,我不打攪。”
惱怒!常隸倏地擰眉注視白初蕊。她這話,擺明了就是不願與他同床!
虧他剛才還眼巴巴地從常府趕到這,滿心期待與她交頸而眠的情景,結果這小傢伙,竟然不屑他!
“你知道我可以再點你穴。”常隸沉聲威脅。
白初蕊凝眸回望他,眼神毫不退怯。“我知道你可以,但我還是要下去。”
“你——”常隸氣極。總是這樣!每回他想盡辦法,費了好大勁終於有點進展,但下一瞬,她定又會做些氣人的舉動,激得他發瘋發狂!
不理常隸怒極的表情,白初蕊兀自做她想做的事,說她倔強也好,不賞臉也罷,她就是覺得不能跟常隸睡同一張床,她與他又不是夫妻,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