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活命的老本……天啊,靠後怎麼辦,日子怎麼過啊。”
為首的豹衣人大吼道:“閉上你那張臭嘴!孃的皮,老子們是強吃橫取的祖宗,玩
的這一套就是打家劫舍,擇肥而噬,老子管你的錢是怎樣來的?管你準備派什麼用場?
老子們只知道姓溫的狗官悶著一大票油水辭官歸裡,這票油水老子們要吃下來,這就是
了,其它一概不論,你這老婆子,如果再跟我嚕哩八嗦,老子一腳踢死你這娼婦!”
蛇目勾鼻的那位也沉沉的道:“還叫我們發善心,有誰對我們發善心?幹強梁結黨
的夥計們若懂得行好積德,早他娘餓死光了,他孃的早就沒有這一行存在了,這婆娘倒
是天真!”
婦人匍匐倒地,哭聲悽慘:“行行好吧……各位英雄……我求你們啊。”
面色灰白,頰肉浮腫的溫都老爺再也憋不住了,他噎著嗓顫聲叫:“夫人……夫人……
不必求他們……我溫以敬在朝為官清明,公正不阿……退……退隱於野,也是鐵骨嶙峋,
不向惡勢力屈服……夫人你起來,讓他們搶,叫他們奪,總有一天,他們逃不過王法的
制裁!”
哪大小姐——姿色不錯,只是稍嫌發了點福——也哭哭啼啼的奔過去,將她娘從地
上攙起:“娘,娘啊……用不著再求他們,這都是些鐵打心肝,如豺似虎的強盜土匪,
他們貪得無厭,永不滿足,再怎麼哀告也不能激發他們一丁點慈悲……娘,爹是有地位
有身分的人,我們寧肯將來窮死苦死,卻犯不上折了爹的名節!”
猛一昂頭,官夫人滿面淚痕,唇顫手抖,形色悲憤,她衝著那兩桌上一干好似呆鳥
般的漢子大叫:“還有你們,你們都是我家的護宅武師,是老爺多年的跟隨,老爺栽培
你們,照應你們,給你們飯吃,供你們錢用,所謂養兵千日,用在一時,今天老爺蒙難,
我們全家大小眼看著就要陷入絕境,你們……你們竟貪生怕死,畏縮不前,個個都在那
裡袖手旁觀,你們還像不像是些大男人?還有沒有一點忠義之心?窩囊廢啊,你們這些
懦夫……就算養的是幾頭狗吧,逢到這時也會跑上來幫著主子咬兩口。”
哭喊叫罵著,溫夫人是聲嘶力端,涕淚加上口沫四濺,約莫是太過怨恨,啼號聲中
突然兩眼上翻,一口氣有點轉不上來,她這裡身子癱軟,她那閨女不由悲怨交集,一邊
大哭出聲,一邊摟著乃母拚命在胸口上搓揉,溫以敬也顧不得他的“官威”了,抖抖索
索的搶前幾步,拉著女兒和老婆,禁不住淚下如雨,咽不成聲,一家三口,頓時哭做了
一團!
為首的豹衣人狠狠朝地下吐了口唾沫,罵道:“真他娘晦氣,竟碰上這麼一個苦主
兒,善財難捨不是?你看看,對丟這幾個銅鈿,一家人活脫像死了祖宗,有那等如喪考
妣法!”
另一個大塊頭的豹衣人不耐煩的道:“我說老大,錢財到手,咱們還在這裡磨蹭個
鳥?要看戲讓他們自己人看去,咱們早早開路,把時間用在找樂子上不好?”
做頭兒的立刻一揮手,大聲道:“兄弟們,我們走?”
這時,坐在那邊的朱世雄正殷切的望著燕鐵衣,燕鐵衣明白他的眼神中所流露的意
思;輕輕點頭,燕鐵衣輕聲的道:“也好——但小心點。”
於是,朱世雄站起身來,不緊不慢的整理著衣衫,一邊火刺刺的發了話:“各位朋
友,暫請留步。”
一干英雄好漢正往外走,聞聲之下又紛紛站住,為首的豹衣人回頭一看,忍不住嚇
嚇怪笑起來:“我道是誰,原來是你這位老兄——怎麼著,有啥指教?”
朱世雄推開板凳,笑呵呵的道:“列位發了橫財,就這麼拉腿一走,未免太不光棍
吧?”
豹衣人雙眼一瞪,氣勢兇猛的道:“什麼意思?”
朱世雄非常輕鬆自然的道:“道上規矩,見者有分,你們總不能獨吃獨吞,列位也
該多少賞幾文給在下腥腥手才是道理。”
細細打量著朱世雄,豹衣人火辣的道:“想黑吃黑,呣?”
拱拱手,朱世雄道:“不敢,而且這多難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