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為何?”
甄夔微有得色,反問道,“龍泉殿隗千江,大羅千幻宗宮秋水,厲魂谷邢勉,此三人厲不厲害?”
“師兄當真會開玩笑,天下誰不知曉,這三人是魔門小輩中的天才,所修魔功俱都非同小可,聽說九成九能修出元神,怎會不厲害?”
“師弟見了他們可會恭敬行禮?”
“自然不會,道魔不兩……啊,甄師兄是說……”
“嘿嘿,你沒見太清門來了這許多元神長老,卻都不曾與天屍門起什麼衝突麼?為兄還聽說,那天屍門第五矮欒無殤手中,竟持有太虛老道的太清玉符!”
“這這這……怎會如此?”
“為何不能?此次太清門與天屍門勾搭不清暗通款曲,實乃自作孽不可活也,我等道門中堅,當同心戮力,揭破太清門的醜惡嘴臉!”
……
許聽潮本就對甄夔把天屍門弟子引向自己不滿,若再聽到這老兒後面的話,以他的脾性,只怕立即出手殺人都有可能!遺憾的是,許聽潮不欲與這等人物相處,徑直向黑霧深處飛遁,此時已到了爆裂轟鳴傳出的地方。
“呆子,你怎麼才來?”許聽潮甫一現身,芍藥就迫不及待地迎上前來,“你私吞的那個花籃呢?還不快點拿出來!”
嘴角抽了抽,許聽潮翻手取出那收自五方真靈困仙陣的青碧花籃,不及送出,就感覺手上一空,花籃已經落到芍藥手中!
“算你識趣,這花籃正和我用!”
芍藥兩手捧起花籃,愛不釋手地左右打量,頭也不抬地“謝”了句,就喜滋滋地捧著花籃跑到祁堯身邊獻寶去了。
沒能見著想象中乖巧可愛的師妹,許聽潮頗有些失望,將目光從芍藥身上移開,觀察起場中情形來。
劇烈的暴鳴聲,來自兩個渾身金光閃閃,赤手空拳大打出手的光頭和尚。
其中一個白眉白鬚,神色平和,正是許聽潮在五方真靈困仙陣中見到的兩具僧道遺蛻之一!當時阮清就說,他們的元神依舊存在,因此這老僧“復活”,許聽潮並不覺得怎麼奇怪,但為何會跟另外一個和尚打起來,卻讓他有些不大理解。
看了一陣,許聽潮便有些明白。那復活的老僧,雖說神色平和,兩眼中卻時不時閃過死寂的光芒,想是已被天屍門做了什麼手腳。另一個和尚肥頭大耳,挺了個碩大的肚皮,本應憨態可掬的臉上,卻滿是悲憤和痛苦!
兩個和尚的功法,似是同出一源,修為也半斤八兩,鬥了這許久,卻半點沒有分出勝負的趨勢。
“許師弟,場中兩位大師,均為善法寺高僧。我們在五方真靈困仙陣中見到的那位,法號空慧,另一個是他的師弟,法號空慈。空慧大師元神靈性早失,只是被欒家兄弟的母親使用秘法融入了旁的魂魄,才變成這般模樣。”
阮清不知什麼時候站到許聽潮身邊,小聲解釋起來。
許聽潮不禁惻然,元神軀殼都被佔了,比徑直隕落還要悽慘幾倍!大概是寒玉棺槨中的那位,惱恨空慧和老道把她封印瞭如此長時間,才下的狠手。目光移動,許聽潮很快就發現了老道。這老道正負手站在場邊,見許聽潮看來,還友好地點了點頭。
“這位前輩道號一元子,千年前也是個有名的散修,只可惜……許師弟,隨我過去吧,諸位師叔可都在等著你。”
許聽潮順著阮清的視線一看,果然見到祁堯,陶萬淳,焦璐,一同趕來的齊豔,裴、鄭兩位元神,還有十來個不認識的長老,全都在看著這邊。李栢垣、瑤琴、玉簫、芍藥、鐵黑虎、郭雄獅、韓元遂、行知遠、麥丘豐、王誠等晚輩,則乖乖地站在眾位長老後方。手持摺扇的月半,也笑嘻嘻地朝兩人瞧來。
如此陣仗,許聽潮怎能推辭?看了還在和“空慧”拼鬥的空慈和尚一眼,就振翅飛到一干長老面前躬身施禮。
“你就是那聽尚箜篌講道一場,差點凝成元神的許聽潮?除了有些小白臉,也看不出來哪點特別的嘛!”
許聽潮還沒直起身體,就聽到一個粗豪的聲音在耳邊嗡嗡響起。
“咳!”陶萬淳一聲咳嗽,“許師侄,這是通明峰的安期揚長老,你需喊一聲師叔。”
許聽潮抬起頭,只見一身高九尺有餘的中年昂藏大漢,正瞪了一雙銅鈴似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自己。有種莫名的東西在周身環繞,還打算朝體內滲透,許聽潮自然不會允許,運起真氣牢牢擋住。
“咦!修為不錯,竟能擋住老夫的神念!”
“神念”這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