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怪還是似之前一般,十分不爽,許聽潮也不欲他爭辯,揮手將周辰五人和他的徒子徒孫放出。
“師傅?!”
“您,您還活著?”
周辰五個老怪早將自己的元神燈弄得熄滅了,門人弟子陡然見得他們現身,個個都是不敢置信!
一時間,師徒相認,亂作一團。
那錢處蒼也好生安撫了門人弟子,又與梵紫芸說了會兒話,臉色才變得好了些。許聽潮做事幹脆,讓他生出些微好感。這老怪把手一揮,三個漆黑陰森的玉匣,一個拳頭大的赤紅玉瓶就從大袖中飛出,往許聽潮飄來。
許聽潮將四件東西接住,探入神念稍一查探,便滿意收起。屈指算來,此番總共得了十二主九轉玄陰蓮,三小瓶九陰癸水,就算煉製九九丹時觸電岔子,也足敷使用了。
這小子心情大好,也不干涉六個老怪和門人敘舊,與敖珊站在雲頭,小聲說起話來。
“孽徒,你做的好事?!”
許聽潮正與敖珊商談煉丹的事情,耳邊忽然傳來周辰驚怒交集的吼聲!抬頭看去,只見周辰正面色鐵青,右手高高舉起,要打面前一個柳眉婉約、身材嬌小的女子!可惜作勢半晌,終究不曾落下,只氣得渾身發顫,鬚髮亂抖!
那女子瑟縮成一團,卻倔強地抬頭與周辰對視。她手中有幾塊碎裂的冥玉,應是某種玉符的殘骸。
“說!這攝息符到底是誰給你的!”
周辰聲色俱厲,正自逼問,解復斌和梵紫芸也各自驚怒出聲!
“你在作甚?!”
“慈兒,門中哪個長輩指使你的?”
許聽潮暗道不好,扭頭看去,只見梵紫芸正捉住一面目和善的高挑女子的左手,這女子掌心之中,也有幾塊冥玉碎片;而解復斌則對面前一瀟灑倜儻的俊公子怒目而視,此人右手緊握,其中有什麼東西,自是不用多說。
這俊公子不似另兩個同門師姐妹,在師傅面前顯得很是怯懦,解復斌怒火衝冠,他卻雙眉一挑:“師傅,弟子之前還不知您為何設法自行滅去元神燈,讓門中以為您已隕落!現在看來,赤杖師伯猜得半點不錯,這姓錢的到我門中換取九轉玄陰蓮和九陰癸水,本是不安好心!莫非,莫非您老人家和四位師伯師叔都有那通幽夢有瓜葛不成?”
“住口!”
解復斌倒不曾入那通幽夢,奈何元神中被許聽潮種下妙品蓮華咒,與奴僕無異,儘管許聽潮以長輩之禮待之,心中還是頗有芥蒂,如今被說到痛處,雙目瞪得銅鈴般大,歷喝一聲,揮手拍在自家徒兒胸前!
這俊公子修為不過元神,如何經得住他擊打?立時就口噴鮮血,飛跌數百丈!
不等站穩身形,又被一隻漆黑大手撈住,帶回解復斌身前!
這老怪滿面猙獰,直似那擇人而噬的兇魔!
那俊公子也是硬氣,見自家師傅這般模樣,索性兩眼一閉,不打算做半點反抗!一張俊臉白得嚇人,嘴角還掛了一縷黑血!
“三師兄,明鏡縱然有錯,受了你一掌,也該抵過了!”梵紫芸心軟,慌不迭地出聲勸阻。
“老三,算了!”
周辰也意興闌珊地揮揮手,面前婉約柳眉女子瑟縮退到一邊垂淚。
到底是自家徒兒,解復斌面色變幻一陣,翻手取出幾粒丹藥,塞進那俊公子口中。
“慈兒,你來說,這是怎麼回事?”
兩個師兄都沒有追問,但此事非同小可,梵紫芸只好板著臉,詢問自家徒兒。
這女子卻低眉垂首,半晌不語。錢處蒼陰著一張老臉,目光在這三個後輩身轉來轉去,也不知在想些什麼。在鬼仙門時,這些晚輩陡然“沒了”師傅,處境並不好,他自問頗多照顧,卻不了竟有人暗中監視自己。在鬼仙門中換得九轉玄陰蓮和九陰癸水兩樣靈物,他早知這等事情不可避免,但出在自己照顧的晚輩身,委實讓人心涼!
“梵師妹何須為難小輩?此事乃為兄託付,不知這般答案,五位師弟師妹可還滿意?”
正自僵持,遠方忽然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前方數里處,虛空劇烈晃動,一手拄赤色鬼頭長杖的駝背禿頂老者走出,一雙三角眼在周辰眾人身徘徊,目光很是陰鷙!
“好,好得很!你們五個尚在人世,愚兄就放心了!”
“赤杖師兄!”
“弟子見過赤杖師伯!”
周辰五個老怪都是變了臉色,對視幾眼,齊齊向老者施禮。他們的弟子,也恭恭敬敬地凌空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