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弟多慮了。”雷悅卻有些不以為然,“那小子既然將鬼仙門四個老怪當做奴僕驅使,也算同道中人,未必會壞你我好事。何況得了此寶,些許洩密的過失,渾金老祖還會怪罪嗎?”
雷悅揮了揮手中黃竹魚竿,光潔的面龐紅光閃閃。楊育傑神色稍稍柔和,嘴卻道:“雷兄冒著偌大風險將之收來,必得老祖看中,今後前途不限量啊!”
“若無老弟你主持陣法纏住那四個老兒,為兄怎會如此輕易得手?”
雷悅聞絃歌而知雅意,表示不會獨佔這份功勞,一時間,兩個老怪皆大歡喜……
百餘萬里外,無名荒島。
錢處蒼滿面冷厲,直直注視許聽潮,目中的怒火,直欲將之焚成灰燼!
梵紫芸已得了肉身,面猶自帶著幾縷餘韻,此刻卻是十分焦急。
雙方甫一相逢,錢處蒼就找許聽潮,若非顧忌心人受制,怕是早出手發洩滿腔怒火了!
周宸四人本就對錢處蒼無甚好感,巴不得他一時昏頭,好讓自己有藉口教訓一番!
這霧隱島之主的怒火,許聽潮依舊不大放在心,只滿臉古怪地看了看梵紫芸。這美婦與錢處蒼單獨相處了數個時辰,除了凝聚肉身,怕是還做下了不少香豔旖旎的好事。
兩個老不羞白日宣蟹淫,卻讓自己等了這半天,當真豈有此理!正該氣他一氣!
錢處蒼見許聽潮盯著梵紫芸看,果然是老臉漲紅,額頭青筋一陣亂跳!
“小子,看招!”
這老怪面皮薄,經不得這般玩笑,大喝一聲,把泥丸宮中神念傾瀉而出,往許聽潮撞去!
“爾敢!”
不待吩咐,周宸四人便跳將出來!
“四位前輩且慢!”
許聽潮前幾步,渾身金光梵唱大作,輕描淡寫地將這神念狂瀾接下。
如此一來,周宸四人只好不甘心地罷手,錢處蒼也算稍稍消解了胸中悶氣,冷哼一聲,別開頭去。
許聽潮這才向錢處蒼躬身一禮:“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請錢前輩乘坐小子云頭,邊行邊談。”
這老怪萬分不願意,被滿面暈紅的梵紫芸挽住手臂,半拉半扯地拖到雲頭之。
許聽潮暗自一笑,這老怪有些犟驢子脾性,得順著毛捋!心中如此想著,已將真氣運轉,催動雲頭,風馳電掣地往遠處遁走。
一路飛遁,許聽潮看來並未說話,其實正與梵紫芸傳音交談。
“梵前輩,事情可曾辦妥了?”
“稟主,幸不辱命!”
“如何做到的?”
“據實告知而已。”
“你二人的關係,倒是非同尋常。”許聽潮很是意外,壓根兒就不曾想到這美婦居然會用如此“方法”。
“主贖罪,處蒼待奴婢甚厚,奴婢實不願謊言相欺!”
“梵前輩無須自責,若非如此,小子反倒不大放心。”
梵紫芸聞言大喜,感激道:“多謝主體諒!”
許聽潮聲音略微柔和:“不必如此!自從次說明,小子從未將五位前輩當成下人看。”
剛剛被許聽潮催動了元神中的佛咒,梵紫芸聞言,並不如何相信,卻還是傳音道:“奴……妾身省得!”
許聽潮也不點破她的心思,只輕輕一點頭,不再說話。
如此一陣,錢處蒼先沉不住氣了,忽然冷聲道:“兀那小子,你所求物事,老夫心中已然有數!這些乃老夫門人弟子,且照料妥當了!”
這老怪一抖袖袍,雲頭忽然出現十餘個神色各異的男女老少,修為高的,已是元神大圓滿,最小一個男童,才九七歲,似乎剛剛修煉仙家法門不久,身真氣若有若無,正怯生生地握住一個年輕粉衣女子的手,小小的身軀靠在女子褶裙。此番狼狽出逃,失了修行之地,十餘人都有些驚惶。
“師傅!”
“師祖!”
片刻之後,這十餘人亂哄哄地躬身行禮,錢處蒼不耐煩地揮揮手:“暫且與這小子修行,為師有事要做,至多一年便可迴轉!”
許聽潮知曉這老怪是將十幾個弟子都當做了人質,也是十分滿意,當下點頭應允道:“前輩但請放心,只要小子不死,斷然不會讓諸位道少了半根汗毛。”
錢處蒼面露冷笑,卻是不信。
許聽潮側身面對那十餘男女老少:“請諸位道莫要抗拒!”
言罷,揮手打出一道五色氤氳的清光,將十餘人盡數罩住,錢處蒼頓時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