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聽潮眼神閃爍幾下,卻並未做出什麼舉動。小半個時辰,敖珊才慢慢醒轉,也不向殷老道說謝,只抱怨道:“怎的都是些鳳凰才能使的秘術?這玄水訣又是怎麼回事?”
殷老道臉上笑容不由一滯,氣道:“小丫頭當真不知好歹!師叔祖看你一身鳳凰血脈精純異常,才將數萬年蒐集得來的秘術傳下!”
“原來這樣呀!”敖珊臉上頓時換了一副甜美的笑容,“師叔祖,要不您把這幾門秘術收回,重新傳些真龍法術……”
殷老道神色又是一滯,沒好氣道:“這天下間,誰個手中的龍族法術比得上你東海龍宮?”
敖珊“哦”了一聲,滿臉失望,半晌才問道:“那個玄水訣又是什麼東西?”
“念給你這情郎聽聽,保管你馬上就知道!”
敖珊撇了撇嘴,也不理會這老兒的怨念,附到許聽潮耳邊,把那玄水訣唸了起來。
許聽潮本來還不以為然,聽到小半,就猛然來了精神。敖珊見狀,哪還不知道有異,趕緊加快了唸誦速度。
這玄水訣不長,前後也就數萬言,聽敖珊背誦完,許聽潮就閉目沉思,片刻之後睜眼,取出一面漆黑的小旗,塞到敖珊手中。
“莫非……”敖珊驚喜交集,然而很快,神色就重新黯淡,“許大哥,我不能要!”
“小丫頭,你就放心收下吧!如今這小子悟了一門法術,便是我老人家,也只得這般討好於他……”
第一九四章 碧水長天風浪起,南海有獸兇且頑(二)
殷老道自然大半是在說笑,敖珊卻不如此認為,纏著他軟磨硬泡,終於得知小紫府夔牛脫困,許聽潮因緣際會,練成了那和光同塵之術,一時間只喜得心花怒放,拉著自家情郎左看右看,混似陡然撿了個金元寶!殷老道也頻頻捻鬚,越看許聽潮,就越覺得順眼!
許聽潮卻被這一老一小看得渾身雞皮疙瘩直冒,身形僵硬,動作走形,混似那泥雕木塑的傀儡。
敖珊抱著許聽潮手臂,喜愛到了極點。殷老道哈哈大笑,袖袍一揮,三人連同腳下清雲,瞬息不見了蹤影!再次出現時,卻已身處一片陰氣森森的漆黑陸地!
“小道士,怎的這般磨蹭?若再不來,老妖就要親自去請你了!”
血海老妖的抱怨,出奇地引得一眾虛境老怪共鳴。羅老道很是尷尬,他說殷老道數日便可到來,如今卻早過了大半個月!
許聽潮和敖珊定睛看時,只見數百里外,一朵數千丈大的血雲滾滾翻湧,雲中垂下八根符文閃爍的數丈粗血色光柱,將那數百丈高的夔牛困住!
比之初見時,那夔牛一身氣勢強橫了足足十餘倍!渾身黑黃兩色雷霆隆隆作響,所過之處,虛空一陣陣顫抖,蕩起密集的透明漣漪!身處囚籠,夔牛怎甘心被縛?身上雷霆好似毒龍出洞,肆無忌憚地四下衝撞,直激得八根血柱光芒閃爍不已!
欒凌真和她的九個孩兒,長孫玉樓,刀綵鸞,敖宏,陳松嶺謝瑤仙夫婦,巫朔、大澤兩個巫人,修煉的真氣巫力,性質都偏向玄陰,因此各自站在一道血柱附近,把渾身真氣汩汩注入!
餘者則四方站定,使出法術寶物,遙遙向陣中夔牛轟擊!
除卻太虛真人和西極州雷政,旁人的法術寶物,尚不及接近夔牛身軀,就被漫天肆虐的雷霆把威能消弭殆盡!太虛御使一柄似刀非刀,似劍非劍的奇形兵刃,所過之處,雷霆盡數斷裂,每一擊,都能在夔牛身上留下十餘丈大小的傷痕!雷政使出的紫色雷霆,對夔牛陰雷克制極大,衝破黑黃兩色雷霆的阻攔,還能在夔牛身上留下大片焦黑!
即便如此,夔牛也能從地下抽取陰氣,頃刻將傷勢復原!這大半月來,夔牛雖被血海老妖困住,卻也在不斷煉化腳下土地,一身實力節節攀升,到了如今模樣。若非血海老妖和一眾虛境老怪牽制,只怕早就修為暴增百倍,天下再無抗手!
“乖徒兒,快快過來!”
血海老妖一身吼,許聽潮就感覺巨力臨身,百忙中,不忘催動體內黃皮小葫蘆,將敖珊收走!下一刻,兩眼一花,許聽潮就已置身一片血色雲霧中。
“你怎的還不出來,莫不是在這畜生肚裡呆上了癮?”
“快了!”血海老妖聲音急促,許聽潮卻神色淡然,末了又補充道,“等他出來,記得趕緊帶我走!”
“咦?莫不是你奪了這老牛的子孫根,惹得它恨你入骨?”
“差不多。”
一陣大驚小怪,就換得如此輕描淡寫的回答,血海老妖很是鬱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