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灰濛濛的光芒從仙府之中騰起,輕易穿破禁制,往青衣老者攝來!
青衣老者瞳孔一縮,強提真氣,引得周身虛空劇烈顫動!
老道祭出一枚拇指大的五色珠子,五色神光灑下,動盪的虛空頓時復歸平靜!
灰芒破空而至,攝住青衣老者的身軀!青濛濛的精純真氣立時順著灰光倒湧而回,源源不絕地注入仙府之中!
諸事已成定局,青衣老者反而冷靜下來,看了看頭頂的五色靈珠,淡然道:“此物可是我以那晚輩的內丹煉成?”
“自然。”老道微笑點頭,“也多虧了那小孔雀一身精血,否則老夫也練不成這般精純的五色神光。”
青衣老者面色一沉,寒聲道:“你們這徒兒修為不高,也不知受不受得住何某真氣!”
言罷,張嘴吐出一枚灰濛濛的珠子!
“你竟然帶了此物!”
老道驚怒交集,伸手要來搶奪,卻被青衣老者拼死阻住,那珠子先一步滑落,滾入灰色光芒中!灰光頓時被撐大數倍,好似吞了一條桀驁不馴地五彩狂莽,通體五色光芒閃爍,不由自主地扭曲甩動!
血色火焰陡然躥高數倍,熊熊燃燒聲中,隱隱傳出血海老妖的咆哮,直把青衣老者燒得滋滋做響,渾身盡然血色!欽原連連振翅,青衣老者身上湧起絲絲黑氣,瞬間爬滿全身!老道也是法訣陡然改變,打出的符文無不陰森可怖!
青衣老者面頰抽搐,顯是正自忍受無邊的痛楚,兩眼中卻露出戲謔的笑意。
“血妖,你二人想要煉化何某,少說也得數十年。你們那寶貝徒兒,只怕撐不得多久,就要爆體而亡了!”
“休要逞口舌之利,待老夫煉化了你,看你還有什麼說法!”
老道手中法訣再次加快!
看起來,青衣老者已然完全受制,但依舊沒有放開對虛空的封禁,顯然是有什麼底牌未曾使出。血海老妖和老道心知肚明,卻也沒有什麼好辦法,青衣老者不是血肉之軀,數萬年修煉的幾種血道大神通,卻是半點派不上用場,只得使出這般笨拙的手段,一點點消耗這老兒的修為。
……
許聽潮和敖珊透過鎮府靈碑,將血海老妖和老道與青衣老者鬥法過程看得清清楚楚,其中跌宕起伏,心緒升落,自不待言。及至血海老妖喊叫出手,才使出和光同塵之術,將那青衣老者攝住,源源不絕地抽取其修為。
儘管這老兒的真氣精純異常,但有過在南海抽取火鳳修為的經歷,許聽潮也並不擔心,只以為此番鬥法塵埃落定,那青衣老者已成了板上魚肉,必敗無疑!哪知此老竟然吐出一枚灰濛濛的珠子,主動喂入法術灰光中!這珠子也不知是何來頭,竟好似容納了千百個虛境老怪的全身真氣,入得灰光,便洶湧而來,灌入鎮魔碑中,引得此碑一陣顫動!
許聽潮駭然,若這般真氣入了自家身軀,只怕一時三刻就會承受不住,如那青衣老者所說,爆體而亡!不敢將鎮魔碑留在體內,許聽潮將其喚出,置於鎮府靈碑之前。
但見隨著海量五色真氣注入,這殘破石碑顫動愈發劇烈,許聽潮和敖珊提心吊膽半晌,才驀然發現,原來此碑竟是發出興奮歡悅的訊息!兩人懸起的心放下大半,目不轉睛地注視其變化。數月過後,此碑原本殘破的碑身,竟逐漸癒合,最後通體都變得瑩潤的玉質一般,周身如鎮府靈碑那樣,散發出淡淡的五彩!
到得此時,鎮魔碑似乎已到了極限,但那湧來的真氣,似乎比初時還要洶湧幾分,鎮魔碑顫抖依舊,卻哪裡還有歡悅之意?便是敖珊都聽得出來,分明就是陣陣恐懼哀鳴!
如此下去,鎮魔碑只有被海量真氣撐爆一個下場!許聽潮不認為自己和敖珊能在那般情形下倖存,看看鎮府靈碑,那青衣老者依舊被血海老妖和老道死死困住,甚至身上氣息也衰弱了一成。打算透過血珠和老道招呼一聲,連換數種法訣,都沒有半點反應,最終把心一橫,就要中斷法術!
和光同塵之術連通兩方,待得雙方均衡,自然潰散無效,想要半途中止,只須掐斷那作為紐帶媒介的灰光。有法訣在身,可四兩撥千斤,便是修為高出自身千百倍,也能輕易止息。許聽潮依此施法,卻發現以自身的修為,竟不能撼動透過灰光汩汩湧來的真氣半分,不禁駭然失色!
“許大哥,要不,要不我們趕緊跑吧!”
敖珊抓住許聽潮衣袖,滿面驚慌柔弱。
跑?能跑到哪裡去?
按照這般架勢,鎮魔碑爆裂就在頃刻,兩人定然逃不出多遠,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