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乾陽身軀已然變得僵硬,那鐵尺卻雷芒大作!無盡肆意狂舞的銀色雷電噼啪四散蔓延而出,將他軀殼一裹,便往九天之上激射!
銀芒雷電甫一離開,呂乾陽方才立身之處就破碎成一團絢爛光霞!卻是被倪君狂將虛空都絞成了碎片!
一擊不中,這兇戾老道也飛身而上,緊追在雷芒之後!看他葛衣黑袍,渾身半點光澤異樣也無,但任誰都能感應到那刺得人肌膚生疼的鋒銳劍氣!
雷芒衝上半空數萬丈,便自停住,現出個面目和呂乾陽一模一樣,身著燦銀雷袍的人來!此人渾身虛虛蕩蕩,乃是純粹的雷電幻化而來,並非血肉之軀,身上氣息也詭異得很,忽而是元神圓滿,忽而又直直竄入虛境,如此往復幾次,修為竟穩穩定在虛境圓滿!
後面緊追而來的倪君狂見狀,哪裡還敢託大?手中劍訣一引,通體劍意頓時激射向前!
呂乾陽冷哼一聲,伸出手掌向下一按,便有十數道銀燦燦的雷芒傾瀉而下!
一陣雷霆噼啪金鐵交鳴之後,那沖天劍意已然泯滅不見!
倪君狂這才認真起來!那小子也不知施展了什麼妙法,生生將修為提升一個大境界,隨手拍出的雷霆,竟能把自己七成功力的劍氣擊散,委實不能小覷!
然而不等他出手,呂乾陽已然有了動作!只見他渾身雷芒一盛,便化作無數細若秋毫之末的絲線四下蔓延開來,在身旁數里之內佈下密密匝匝的雷霆大網!
倪君狂見狀,眼中有傲然之色一閃而逝!終究不過一小輩,對自家虛空騰挪之術這般忌憚!不過以為施展如此手段,就當老夫拿捏不得你了麼?
這老道索性絕了挪移近身以劍氣刺殺的心思,站定身形,掐動劍訣,喚來無盡劍氣往上方連綿斬去!似這般擺明車馬地爭鬥,無形劍氣的妙用便大打折扣,他也不刻意隱藏,因此從身上騰起的劍氣,雖然淺淡透明,但到底還是能被看見!
倪君狂鬥得興起,朱衍、李渺等老怪卻是暗中皺眉,都覺得如此做法,未免太過小瞧了呂乾陽。只是礙於情面,不好勸說,但都各自提聚真氣,催動寶物,一俟事有不協,便立時出手!
他們這般擔心果真派上了些用場!
呂乾陽見一道法術便讓倪君狂放棄了自身長處,光明正大地催動劍氣來攻,卻是半點不客氣。兩手隨意抓拿,便有數之不盡的燦銀雷霆劈下,與這位師叔的劍氣撞作一團,將虛空絞成一團亂麻!
正鬥得激烈,倪君狂忽然怒喝出聲,一個挪移,便遁出十餘里外!
朱衍能一干老怪無不如是,只李渺祭出紫羅傘,層層紫色光幕垂下,擋住一枚寸許長的燦銀飛針!
這飛針之上雷霆繚繞,即便前路被阻,依舊搖頭擺尾地使勁往內鑽探,把紫色光幕磨得嘎吱嘎吱作響,更有絲絲縷縷的雷電四散而出,在光幕上炸出陣陣漣漪!
紫羅傘乃是仙府奇珍,雖然不虞被這小針穿透了防護,李渺還是冷汗直冒!讓若當真被這小針入體,只須一枚,肉身便算是毀了!
這小子什麼時候修得如此陰毒的法術了?
高空之上,呂乾陽迫退一干老怪,早在噼啪聲中消失不見!
寒氣過後,就是惱怒!
李渺嘿然一聲,也架起紫光望東南方遁去!
片刻之後,朱衍、倪君狂等人亦是鐵青著臉趕來,循著兩人遁走的方向追去!
那銀針雖然歹毒,但呂乾陽也並未當真就生了殺心,之所以放出,用意只在嚇阻,好趁機遁逃。否則他一個元神圓滿的修士,縱然有妙法至寶傍身,又如何敵得過一干虛境老怪的車輪大戰?
這一逃,瞬息就是三百餘萬里!
呂乾陽和李渺已先後來到臨海的清、漱二州交界處。
雷遁之法縱然快速,奈何呂乾陽並非真個虛境修士,不能挪移虛空,被李渺逐漸追近。
似這般,最多再過片刻,定然就會被堵住了去路!
呂乾陽眉頭微皺,眼神頗為遊移,似有什麼事情難以決斷。
“呂師弟,你這又是何苦?回去給諸位長輩認個錯,多大的事情也能妥善化解了。”
李渺的聲音自後方遠遠傳來,呂乾陽聽聞,神色立時就為之一定!
這般勸說,倒是起了相反的作用!
“李道友,可要老夫相助一臂之力?”
呂乾陽拿定主意的霎那,前方忽然傳來一道渾厚的聲音!
燈承洲上修行門派多如牛毛,各派自有傳承,彼此間決然不會都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