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須你費心!”
呂乾陽正自信誓旦旦,冷不防焦璐一盆冷水兜頭澆下!
“鍾離師姐開府,自有我相助,師弟只須將那陣圖借來,用過之後立時還你!”
多好的氛圍,焦璐這一說話,全然變了味道。不過此事也怪不得她。半年多來,呂乾陽與胡(蟹)平卉都未有過哪怕絲毫親暱,但比肩而坐,如何不讓她心中生出怨恨?
焦璐乃巾幗鬚眉,十分有決斷,見得自家情絲所繫之人與旁的女子出雙入對,大概也死了心。
胡(蟹)平卉對焦璐這般不客氣的言語十分不滿,但呂乾陽心中有愧,暗中傳音安撫,卻惹起了胡(蟹)平卉的小性子。
“怎的,師弟莫非不願?”
焦璐好似根本不曾看見胡(蟹)平卉的異樣,一雙眼眸直直盯住呂乾陽,目光冷冽。
呂乾陽料得自身與這位師姐的糾葛就此結束了,儘管知曉如此最好,心頭也不免悵然,聞言翻手將八荒六合天地大陣陣圖連同那小禁靈陣陣圖一同取出,雙手奉上:“師姐儘管取用!”
焦璐眼神微微一黯,繼而振作,也不說話,揮手將兩冊陣圖攝到手中,起身往庭院深處走去。
“師叔……”
“聽潮莫要多說,師叔只想靜一靜。”
起身呼喊的其實是血妖,但在焦璐看來,血妖與許聽潮並無半分割槽別。
血妖見此,也只得默然坐下,垂首不語。
呂乾陽面色複雜,胡(蟹)平卉見焦璐黯然離去,心頭先是一喜,繼而生出同情之念。她看了看面色不豫的呂乾陽,眼中神色便是一定。
“焦師姐縱然可憐,但我也斷然不會放手的!也不可小氣,教旁人生出了惡感,乾陽哥哥就難做了……”
……
一路無話,僅僅兩日,飛梭便到了鈞天上院,院中諸修前來迎接自是不提。
焦璐不顧挽留,攜帶兩冊陣圖飄然而去,臨行時囑咐血妖,待摩陀老道出來,便讓他前往東極洲,為蒼山別院佈置大陣。敖珊本來也在東極洲上幫忙的,但此刻憂心許聽潮傷勢,便留了下來。
許聽潮還在療傷,摩陀老道和馮粱赫也未從祖巫殿中出來,元磁極空梭便不能收起,被血妖化作一處方圓數千裡的星空,橫亙在鈞天上院上空。至於梭中諸般物事,自有門中長老指派弟子前來領取。
七四八 寂寥星辰搖落處,問君何事到天涯(三)
周天星辰大陣之中,數十弟子來來往往,搬運許聽潮這些年蒐羅來的諸般物事。
呂乾陽見得諸多同門,自有許多話說。
胡(蟹)平卉、胡綺刃與白靈素均為狐妖,這兩日也早已熟識,又有虎兒嬌兒兩個小人兒牽線搭橋,幾乎立時就成了無話不說的閨中密友。
芍藥早早跑來迎接自家哥哥,正主兒沒見著,卻先瞧見了與草兒參兒一般模樣的兩個小人兒,立時就忘了本意,自來熟地擠入三隻美女狐中咋呼起來。而草兒參兒虎兒嬌兒陡然見到同類,也是高興得很,不一刻,虎兒與草兒玩到了一起,嬌兒與參兒則還在呆呆傻傻地互相對視……
一月之後,許聽潮傷勢才告痊癒。他與敖珊一別數十年,此番再見,自是情濃似蜜,先前身上有傷也就罷了,此刻好轉,哪裡還把持得住?多少旖旎,說之不盡。
沉湎數日,許聽潮方才與敖珊收起元磁極空梭,來與眾人相見。其間種種,無非是些噓寒問暖的事情,倒也不須贅述。只是黎元禾與高嬸兩位長輩見得許聽潮已然無恙,十分高興,而陶萬淳得了許聽潮這些年煉出的太昊精金以及那記載“元磁百寶”的玉簡,也是老懷大慰。至於祁堯,早被那些產自小靈天的靈藥吸引了全副心神,帶了乖巧的二弟子謝瑤兒躲在丹房煉藥,照這般架勢,沒個七八上十年不會出來。
與門中親友好生聚了十餘日,許聽潮又與敖珊乘坐小挪移陣法前往東極洲。見得許戀碟,姐弟自是不免一番親近,而與郭雄獅鐵黑虎等交好同門走訪遊玩,也是一樁樂事。只敖鳳不滿敖珊“吃獨食”,生生將許聽潮“霸佔”了好幾天,即便被好一陣嘲笑,也是不管不顧。
許聽潮本來打算留下幫忙的,卻被許戀碟趕走,要他好生修行,以應對那玄煞勾武千年之約。此事十分緊要,甚至關乎鈞天上院生死存亡,許聽潮也就沒有堅持,辭別眾人,回到了鈞天上院。數十年才得一聚,敖珊敖鳳委實不願與他分開,但也知輕重,都沒有隨同迴轉,而是留在東極洲,相助蒼山劍派開府。
蒼山劍派不似太清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