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後,許聽潮就睜開雙眼。
“怎的不多歇息一陣?”
許戀碟關切地詢問,許聽潮道:“陶師伯他們來了。”
順勢站起身來,揮手間,面前就現出一道星光凝成門戶。
“沂兒與姐姐倒是親近了許多。”
“沂兒在這別院中並不好過,姐姐再不護著,不曉得要吃多少苦。”許戀碟眉宇間煞氣一閃而逝,卻轉而安慰起面色陰沉的許聽潮,“這般堂皇大派,勾心鬥角的事情總是不少。孟言師弟待沂兒自是沒得說,瑤琴,玉簫,郭鐵行麥丘四位師弟,秦煙秦楚姐弟,都時常幫著維護丫頭,陶師伯,焦師叔等亦不曾虧待了。”
“哼!可惜到頭來,還是有人裡通外賊,引來那鄭素擄劫!”
“這等事情,委實不曾有人料到。”許戀碟面現慚色,語氣中有壓抑不住的怒氣,“便是我這做小輩的也知與虎謀皮,到頭來必定害了自身,只不曉得哪個‘長輩’竟然做得出來!”
許戀碟這般說話,並非無的放矢,如今正是特殊時候,別院中擔任關鍵職司的,都必須是老成持重的元神修士。似這般,除了孟言這般傑出人物,哪個後輩能爭得過師叔伯輩?
許聽潮冷笑:“這等長輩見不得妖修,待我立下鈞天別院,就做給他們看!”
許戀碟眉頭一挑:“天地生養萬物,本就不分高低貴賤,聽潮你儘管放手去做!姐姐縱是弱質女流,也容不得旁人說三道四!”
感覺到姐姐的溺愛,許聽潮心中溫暖。此刻,星光大門中一顆遙遙看見不少人影,許聽潮忽然皺眉問:“褚師兄去了何處,怎的不在?”
許戀碟神色微微一黯,強笑道:“四十多年前,我和他先後修成元神,便接到掌門傳訊,讓他回鳳凰界,學著打理門中事務。及至後來,太清門處境愈發困窘,他也只能與掌門師伯一道,苦苦支撐蒼山劍派。姐姐與師傅卻奉命留在此界,開闢蒼山支脈。”
許聽潮也知自己隨同仙府失蹤,會引出多大的亂子,而蒼山劍派與太清門關係極其密切,太清門不好過,蒼山劍派也休想置身事外,姐姐所說,並無破綻,但他總覺得有些不妥。想要細細詢問,陶萬淳等卻從星光大門中踏出,只好先行按捺,前見禮……
四八五 不為局中小卒子,要做天下弈棋人(八)
今天一時激動,和人辯論,又晚更少更。…意志不堅定就是我這樣的,全勤一湯,就隨意起來,必須悔過,改正!兩天欠下的,天亮之後補!
來人除了陶萬淳、焦璐、安期揚、王肆、郭朝明、鍾離晚秋等當初一同前來巨人界接引阮清轉世之身的長輩,孟言本人,韓元遂、郭雄獅、鐵黑虎、麥丘豐、行知遠、李栢垣、瑤琴、玉簫、秦煙秦楚姐弟,孟言今生的姐姐孟勝男,以及許聽潮的兩個徒兒敖琲和方曉筱,還有三個不認識的元神老者。
幾位長輩且不必說,一干同門許久不見,自是好一陣熱鬧!
韓元遂老成持重,如今亦修成了元神,只來得及和許聽潮說了幾句話,就被擠到了旁邊。
郭雄獅鐵黑虎兩個,修為已是煉氣大圓滿,且天靈之中時不時有清氣沖霄,正是將要凝結元神的徵兆。兩人就似他們的師傅安期揚那般,都是粗枝大葉的莽漢,縱使得知了許聽潮已然晉階虛境,照樣咧嘴調笑,一個嘴中恭喜,一個拍肩捶胸,好不親熱。
麥丘豐行知遠兩人,是當初一同入門中年紀最小的師弟,近百年不見,修為亦是不凡,堪堪修至了煉氣圓滿。麥丘豐敦厚朴實,滿面漲紅地恭賀,行知遠卻笑嘻嘻地討要起禮品來。
瑤琴玉簫兩女,修為也和麥丘豐行知遠差不多。瑤琴笑語盈盈,與許聽潮打過招呼,就與已然從入定中醒來的敖珊敖鳳嘰嘰喳喳說話。玉簫一雙盈盈妙目,卻不時掠過許聽潮。八十餘年不見,這女子那心中一絲情愫,依舊不曾稍減,只因有六根清淨竹煉成的長短簫作為法寶,又時時精修五蘊譬喻經,看來祥和寧靜,這般感情含而不露。
秦煙秦楚姐弟就遜色頗多,修為暫且不提,行止間雖不似當初那般瑟縮,但此刻亦是寡言少語。秦煙更目不轉睛地注視許聽潮,眼中神色,似是哀怨,又像惶恐。焦璐看在眼裡,只嘆這徒兒情根深種,卻是選錯了良人。許沂插不進孟言等人的談話,見到秦煙小師妹失魂落魄的模樣,面帶壞笑地蹦到她身邊……
敖琲如今已長成十一二歲的孩童模樣,面神色頗為乖戾孤僻,見到許聽潮,也不如何歡喜,行禮過後,就獨自站在一邊。
方曉筱出落得盛放牡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