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個許聽潮!”老者瞠目作色,“當年就聽聞你桀驁不馴,悖逆不倫,老夫還不如何相信,此番看來,卻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人面獸心的妖孽,有何資格做我太清門徒?師門施與你的恩惠,老夫今日就盡數討回!”
許聽潮怒火沖霄,幾乎將天靈都掀飛了去,哪裡還會與他客氣,不等這老兒動手,動念就催動了仙府!霎時間,府中閒雜人等,不拘是在做何事,都被挪移出去,扔在半空,引來在如潮喝罵!
“小賊,安敢忤逆犯!”
漫天星光中,那老者已然祭出一座赤色城池,將自身護住,惱怒欲狂的聲音從城中傳出,震得虛空顫動不止!
許聽潮隻身走出仙府,揮手將其和元磁極空梭收了,順勢將正在梭中忙碌的不相干人物盡數驅逐。關鍵時刻,摩陀老道從仙府中遁出,在許聽潮身邊站定,咂嘴道:“這老兒倒不似月前那十幾個草包,很有些本事!他叫什麼來著,對了,何爍,那寶貝喚作‘曜陽城’,也是一件仙府奇珍,據說威能非小。你們自家家事,老道就不摻合了!”
許聽潮不理會何爍的叫囂,古怪地看了這老道一眼。你沒日沒夜地鑽研陣法,怎的知曉這老兒的根腳?
摩陀老道嘎嘎一笑,把手中髒兮兮的小旗晃了一晃,旗面顯出一妙齡女子的影像。
“老匹夫,何某與你勢不兩立!”
何爍顯然也看見了旗女子,爆喝一聲,城中已然刷下一道赤紅光芒,直取許聽潮和摩陀老道!
許聽潮隨手一揮,五色清光閃動,一道匹練也從掌中射出,輕易就將那赤色光芒抵住。他渾沒將何爍看在眼裡,只皺眉問:“那女子究竟有何來頭,竟惹得何老兒憤然出手?”
“似乎是什麼北極忘情宮蘇瑤宜的嫡脈後人……”
許聽潮眉頭皺起。
“……她師傅就是面這何爍!”
“哦!”
許聽潮恍然,原來還有這一層關係。
他們這般輕描淡寫,何爍卻是把胸中怒氣化作數百丈高的熊熊赤焰,鋪天蓋地地打將下來!虛空經不住這般灼燒,竟逐漸熔融,把周圍景象扭曲得光怪陸離。
這般攻勢非同小可,許聽潮也不敢似之前那般怠慢,周身泛起白黑青紅四色光幕,隱有四靈神獸的咆哮傳出!
“多謝!”
四色光幕抵住漫天赤焰,許聽潮向摩陀老道淡淡點頭。
這老道立時把臉笑成了菊花:“你我兄弟,何必如此?日後老哥哥求著的地方多了去,只望你不嫌煩惱!”
這般說法,卻是打算不把仙府折騰個底朝天不罷休了。許聽潮不言,只凝神應對何爍,算是預設了這老道要求。若非他刻意挑撥,此刻率先動手的,說不得就是自己,真正坐實了“忤逆犯”的罪名。許聽潮早就“忤逆”過一回,其實也不大在乎這等事情,但前一次是那東陵晟等人有錯在前,這回也能佔理,多多少少也有些好處。
何爍呼喝連連,只顧狂攻猛打,許聽潮也只撐起那四色光幕,偶爾出手化解太過兇猛的赤焰浪潮,全然是一副捱打的模樣,但半點兇險也無。
這般驚天動地的事情,早引得別院中諸多修士來觀。除了那些被從仙府和元磁極空梭中挪移出來的,也都覺得何爍做得過了頭。使出這般狠辣的手段對付門中弟子,未免太過絕情。
許師兄弟侄縱然有些錯處,但月前方才鏟滅別院死敵拜月神教和陰魔宗,更擊退太玄丈人等十七虛境和那域外魔頭綠箭老祖,這般潑天大功,尚未得到獎賞,就受到如此待遇,委實讓人心寒!
許戀碟等也早已聚在旁邊圍觀,雖然個個面有憂色,卻並不為許聽潮安危擔心。足足小半個時辰,陶萬淳才出聲呵斥:“夠了!何師弟還不快快住手?!”
“陶萬淳!枉你身為別院執事,竟縱容這等悖逆小人另立別府!我今日秉承大義而來,非得讓這小賊屈服!”
“好個悖逆小人!”許聽潮忽然笑出聲來,“既然許某如此不見容於貴派,就此絕了恩義又何妨?”
四九二 鈞天上院草創立,小後生御極八方(一)
“你敢!”何爍驚怒交集,“再亂言一字,便教你神形俱滅!”
眾人哪裡還顧得許聽潮語氣中的反諷之意,都被他透漏的意思震得頭暈目眩!
這小子,連脫離師門這等話都說得出來!
敖琲卻是雙目閃閃,緊緊盯著赤焰霞光中的許聽潮,眼中頭一次有了些不一樣的神色。…
方曉筱也是潑辣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