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敖珊敖鳳齊齊驚撥出聲!
“到得此時,族中長老才知此人不可力敵,為求宗族能夠延續,他們答應將姐姐送給姓何的!”
“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姐姐怎肯屈身事賊?當時就想著,舍了性命修為,也要與姓何的同歸於盡,只是尚未出手,便被族中僥倖沒死的幾位長老制住!”
“他們怎能這樣?!”
敖鳳憤怒地大叫起來,兩眼瞪圓,滿面怒火,身上真氣澎湃,好似立時就要為細柳討回公道一般!
細柳卻並不如何憤怒,只淡然搖頭,說話語氣又是欽佩又是憎恨:“為了宗族傳承,那些個長老什麼事情做不出來?莫說犧牲姐姐一個後輩,便是要他們自己去死,說不定也會心甘情願。”
“……”
敖鳳訥訥無言,許聽潮卻是眉頭一挑,也不知心中作何想法,敖珊則皺眉嘆息:“卻是苦了姐姐了。”
“無所謂苦不苦,若非經歷這許多事情,說不定姐姐依舊還是那自以為是的任性小女娃。只是,這般代價未免太過沉重,讓姐姐難以承受……”
細柳面色轉為悲慼,旋即收斂,繼續說道:“姐姐被那何歸處種下奴痕,根本不能抗拒他的心意,當場就現了妖身。姓何的一腳踩在姐姐背上,過往種種尊嚴,瞬時被踏得粉碎!”
“然後,他來了……”
這青鸞嘴角不由輕輕上挑,眉宇間一片溫馨柔和。
“他的修為已然遠遠超過了我,身上寶物也厲害至極,縱然比不上兩位血海前輩,卻也差得不多,並未耗費多少力氣,就將何歸處攔下。”
“姓何的心狠手辣、專橫酷厲,卻也有幾分氣度,與他定下三擊之約。姓何的說,只要他能接下他三擊,便還我自由之身。”
細柳忽然止住述說,雙目微閉,似在陶醉。許聽潮和敖珊敖鳳能夠理解她的心境,因此都不打擾,只敖鳳和敖珊暗暗焦急——細柳姐姐那個“他”究竟怎樣了。
“他一出手,就將最厲害一件寶物爆開,不但接住何歸處第一擊,還讓他吃了個大虧,受創不淺!只可惜,何歸處畢竟是仙界成就了混元道果的人物,第二擊便施展了一門神通,把他打得重傷瀕死!”
“姓何的也還算叫信義,並未將他殺了,而是催促姐姐趕緊離去。那時姐姐只想留下,好生照顧他,疼愛他,可是身軀根本不停使喚,就那樣生生遠去……”
細柳身軀微微顫抖,敖鳳脫口問道:“他還好嗎?”
“他還活著。”細柳陡然變得鮮活,“還要多虧了兩位妹妹送給姐姐的生生造化丹,否則他也不會如此快就好轉起來!”
“天佑有情人!”敖鳳老大鬆了口氣,而後惡狠狠道,“將來姐姐和他一同飛昇仙界,我們一道前往尋仇,將那何歸處老賊千刀萬剮,方能消解心頭之恨!”
“天下修士何止億萬,到頭來能舉霞飛昇的,能有幾個?那何處歸乃仙界混元,姐姐對報仇並無多少念想,只要能與他結為道侶,白頭偕老,便十分滿足了。”
“姐姐怎能這般喪氣?”敖珊大為不滿,“姓何的每隔數萬年便要派下一具化身來爭奪仙府,至不濟也要將他化身斬殺個十次八次,才算對……”
“此話當真?!”
不待敖鳳說完,細柳身上就驀地騰起青紫、透明兩種火焰,烈烈衝上百餘丈高,身旁更有青色鋒銳劍氣呼嘯,氣勢驚人!
敖鳳猝不及防,被嚇得不輕,片刻之後,便肯定地點頭,將血海老妖與何歸處的恩怨說了。這樁隱秘,本來只有她與許聽潮和敖珊知曉,激動之下說漏了嘴,索性和盤托出,反正此刻許聽潮完全有資格稱尊一方,也不懼旁人算計,且細柳也不是長舌婦,會胡亂與旁人說。
五五八 鈞天上院草創立,小後生御極八方(六十七)
“老天有眼!”
此時的細柳,活脫脫一柄出鞘的絕世兇兵!忽然,這青鸞對許聽潮深施一禮!
“何歸處化身降臨時,還請許道友千萬告訴一聲!”
“細柳道友何須如此?”許聽潮肅然虛扶,“道友本就是鈞天上院之人,這等事情,如何能少得了你?”
細柳起身,目光爍爍,徑直問道:“妾身宗族願附驥尾,道友可肯收留?”
許聽潮展顏:“求之不得!”
……
“細柳姐姐,你的那個他究竟叫什麼名字,長得什麼模樣?”
敖鳳早已心癢難耐,奈何細柳神情一直很是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