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聽潮微微一笑:“妹子多慮了。愚兄卻不會讓鳳兒或者曉筱把這般討喜的小丫頭當做丹藥吞了,只打算將之帶回去,做個端茶送水的丫鬟,也好使喚。”
吳霏虹這才全然放下了心思,面上又恢復那般盈盈笑容,不過行止間卻矜持了許多。
在涵虛老祖等人眼中,許聽潮和吳霏虹糾纏這等小事兒,委實太過無厘頭!西神都中寶物甚多,而此行時日也有限,如何經得起這般浪費?再者,從進入那傳檄門到此刻所獲得的幾件東西,更要數那口飛劍與這兩粒丹藥最為珍貴,卻盡數落入許聽潮手中,委實教人心生不忿!
心中有此想法的,除了勾冕洲三人,還有那李渺和血府老人,只是後兩者不似前三人那般憤憤然,只頗有微詞罷了。
“我等事前已然約定,在玉靈宮和若陽堂之外得到的物事,各憑本事收取,如今許小友得了青龍鬧海劍,唐家小友得了兩枚靈丹,便是他們的機緣運道。如何處置到手的物事,也是他二人說了算,諸位莫要心生不平。”
馮粱赫發現自己或許高估了此番來人的品性,不得不扮一回黑臉,以免關鍵時候有人壞了規矩。
照例,這等行徑不招人待見,儘管他有合道圓滿的修為,也管不住旁人表面恭順,內裡不滿。
唐季甫問心無愧,將鼎中兩枚丹藥禁制住後,才交與許聽潮。
許聽潮不敢怠慢,從元磁極空梭中抽出兩縷兩儀元磁,在那眼淚汪汪滿面委屈的女娃身旁佈下禁制,再將之收到飛梭之中。似這般,雖然不再限制她行動,卻囑咐五百三十七夸父族人將周天星辰大陣催動,以防她逃跑。
如今身處險地,這丹藥所化的女娃本事不小,無論如何小心都不過分。
許聽潮是這麼認為的。
如此又等了半晌,摩陀老道才戀戀不捨地破去那黃圖瀚海禁法,腳下白光閃閃,迅速往這趕來而來。
這老道才不管眾人間有何齷齪,尚且隔了老遠,便不高興地大聲喊道:“前方禁制定然已被那口飛劍破去,我等只管前行,片刻就能趕到那玉靈宮前!”
方才眾人都忙著爭搶觀看那化形丹藥,並未細想,此時一經點破,便都反應過來,再不肯耽擱,各自使出奔行手段,往前疾奔!
只片刻功夫,便來到一處藥香縈繞的低矮門戶前。
若非懸掛門楣那匾額上赫然以古篆寫就“玉靈宮”三字,以及沁入心脾的丹藥馨香,眾人無論如何也不相信馮粱赫口中的丹道大宗會是這般模樣!
紅牆碧瓦,藤蔓青蔥,分明就是城中一小戶人家!
“就是此處了!”
馮粱赫也有些驚疑不定,左右探查了一番,方才篤定地說道,語氣中有抑制不住的欣喜。
“若非此番天地大變,玉靈宮如何是我等能夠前來的地方?這便進去吧,諸位千萬小心!”
眾人凜然之後,盡皆大喜,卻又有些不大相信,只因到了此處,心中頻生的警兆反倒減弱不少。摩陀老道更滿臉不可思議,手中小旗不時刷出各色光芒,奈何落在牆壁之上,猶如泥牛入海,半點波瀾不起!這老道的陣道造詣,眾人早就領教過,見他如此模樣,心中不免嘀咕,莫非玉靈宮的禁制玄妙如斯,連這老道都束手無策?
馮粱赫的言語和這老道的行徑都讓人心中打鼓,眾人反倒不大敢相信自家心頭警兆了。尤其許聽潮和血妖,以及鞠扶子、吳霏虹兩人,更深知這世上能矇蔽心神的寶物法術禁制陣法多了去,指不定這玉靈宮中就是個遮掩得很好的火坑!
如此踟躇一陣,眾修先後將目光投向此行的另一個合道老怪。
太虛站在那門扉之前舉目觀看,兩眼中有無盡虛空生滅,整個人好似一株古拙老松。
這老道言語不多,儘管一路同行,但大多數時候,眾人幾乎察覺不到他的存在。
此刻,他依舊是那般模樣,根本沒有出言指點的打算。
血府老人也是合道境中人,但出於某些偏見,眾人都下意識地將他遺忘。
“馮前輩,涵虛有一事相詢!”
涵虛老祖終究忍耐不住,上前一步拱手道。
馮粱赫正精神奕奕地邁往那門戶走去,聞言只好停步轉身:“涵虛小友儘管說來!”
如此時刻被叫住,這老怪還能耐下性子,涵虛不禁將心中些許忐忑壓下,往許聽潮看了一眼,才道:“涵虛推測,許道友手中那兩粒靈丹或許便是從此門中逃逸而出,若如此,是否玉靈宮中禁制有所破損?”
“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