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往西南而行,妙青便越是紛亂急切,腦中不時閃現一幅幅畫面,均都從未經歷過,卻清晰至極!她出身木仙庵,修習佛門大(蟹)法,佛家最重輪迴轉世之說,連世俗都有詩云:“佛門一粒米,大如須彌山。今生不了道,披毛戴角還。”自己之所以會心生感應,只怕和前世有關!且自己的前世定然十分了得,腦中已然斷斷續續地回想起兩部無上法訣,一名“先天乙木造化神訣”,一名“鳳凰真形訣”,均都遠非自己修習的“蓮花解體大(蟹)法”所能比擬!
陡然得了兩部絕學,妙青卻始終高興不起來,心中一股濃重的悲意升騰而起,饒是她靜心修持數千年,依舊雙目垂淚,不能自抑!不知不覺,妙青挪移虛空的次數越發頻繁,且每次挪移的距離都要增長一些,正是功候大進的表象!
“我的個乖乖,小尼姑早有這般本事,我安期也不是她對手,早逃之夭夭了……”安期揚心裡發怵,但妙青遁行的方向,正是妙真觀所在,也顧不得那許多,腳下步伐越發快了,“小尼姑怎知曉俺的根腳,怪哉怪哉!妙真觀有師姐和那小子坐鎮,也不會怕了這小尼姑,就當提前出世了!”
太玄老道也自暗暗駭然,妙青與他一樣,都是藉助十餘年前天地異變,方能突破瓶頸,晉入虛境,彼此知根知底,妙青此刻卻陡然修為大增,他如何不驚?
……
梧桐峰,許聽潮五人方才從那甬道中遁出,在石殿中站定,就齊齊面色一變,往東北方看去!
只見一道青金遁光破空而至,輕易就穿透峰外屏障,落在石殿前,露出個容顏美覺,淚眼迷濛的帶發比丘尼,正是那木仙庵妙青!
妙青見石殿中有人,方曉筱臉上兀自掛著淚痕,不禁身軀一滯,顫聲問道:“丫頭,族老可好?”
“姐姐快去救救族老,嗚……”
心中感應得以應證,妙青面色大變,將方曉筱一裹,神色冰冷地看著許聽潮幾人!
許聽潮冷哼一聲,渾身氣勢盡數提起,引得風雲激盪,天地共鳴!
妙青面色再變,喃喃道:“原來如此……”
話未說完,身上煞氣盡斂,化作一道青金光芒,徑直遁入殿中牆壁上那石門!
“許師兄,我們也出去瞧瞧,安期師叔又惹禍了。”
孟言咂咂嘴,許聽潮心中詫異,也不多說,腳下清雲一起,載了三人衝出石殿,穿過那無形屏障,就看到一千丈明黃巨人在半空大踏步而來,身後跟了個意態悠閒的白袍老道!
“哈哈哈……許師侄,孟師侄,你們在此就好,可曾攔住先前那小尼姑?”
小尼姑?!許聽潮四人個個愕然,人家堂堂虛境高人,年歲不知多大,你也敢這般稱呼!見他頭頂有一隻白光閃閃的巨手正自當頭抓下,許聽潮也使出玄門一氣大擒拿,凝出五色氤氳的清光大手抓去,瞬息間就將那白光巨手扯得七零八落!
太玄老道面色劇變,驚疑不定地看著許聽潮,拱手道:“貧道太玄殿太玄丈人,不知道友如何稱呼?”
“不敢當,小子妙真觀許聽潮!”許聽潮也是淡淡拱手,繼而問道,“不知蔽師叔如何得罪了前輩,竟這般萬里追殺?”
太玄老道面色一滯,安期揚卻大大咧咧地一揮手:“也沒甚大事,就宰了幾個想要謀奪某家寶物的太玄殿和木仙庵元神!”
……
三零五 諸天星辰飛梭來,棄王任術大道宗(一)
“也沒甚大事,就宰了幾個想要謀奪某家寶物的太玄殿和木仙庵元神!”
此言一出,休說那太玄老道面色鐵青,便是許聽潮四人也嘴角抽搐,面色各異。即便在鳳凰界,元神境修士也可開宗立派,自成一門,更休提貧瘠多年的巨人界。元神修士在太玄殿和木仙庵這等頂級大派中,也並無多少,如今輕易就被安期揚斬殺了幾人,可謂傷筋動骨,元氣大傷!
“小友,朱師弟等縱然有錯,也不至於下這般狠手,使其身死道消,千餘年苦修毀於一旦……”
“太玄老兒,休要在此搖尾乞憐!”安期揚呵呵直笑,也不顧這老道面色忽然變得陰沉,“我且問你,若有人設下絕陣,欲取你性命,奪你寶物功法,當如何?莫非還要與這些人理論一番仁義道德?”
“哼!”
“我遇到的修士,多有薄情寡義之輩,這等人物,若任其活在世上,修為越高,禍害越大。不來招惹也就罷了,既然敢將主意打到我安期頭上,就休要怪我辣手無情!”
“師弟所言不錯,這等無恥之輩,殺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