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這般,半天沒有動靜的事兒,並不多見,很是反常。
“看看吧!”
李廣也是奇怪。
“嗚嗚!”
驚天的號角聲響起,直上雲霄。
“匈奴可恨,可是,匈奴的號角挺好!每當吹起來,就象在哭喪似的!每次吹響,就會有不少匈奴死傷,這是催命符!”李廣心情不錯,竟然調侃起來了。
在驚天的號角聲中,一隊隊匈奴開出了營地。瞧這陣勢,開出來的匈奴不在少數,看來,今日有一場大戰了。
雁門城高垣厚,易守難攻,匈奴攻得越是兇猛,死傷越是慘重,李廣越是歡喜,不住搓手:“單于今日給我李廣送大肉來了!”
李當戶也是歡喜,父子二人睜大眼睛。盯著匈奴,只盼他們早點趕到城下,好好的殺上一通。
然而,事情的發展,遠非李廣所能預料,匈奴不僅沒有前來攻城,反而向北撤了。
“咦!”
李廣驚奇不置,匈奴雖然攻城不順,也沒有戰敗,為何要撤呢?這事太反常了,縱是他身經百戰,也是想不明白道理。
這可不是擄掠,打了就走,而是誓在破城。城未破,兵先撤,這和當前的匈奴實情不符。
一隊隊匈奴開出營地,朝北撤去。濺起的煙塵,遮天蔽日,陽光都透不過。站在城頭上的李廣,只見一朵巨大的烏雲從地面升起。
“匈奴敗了,匈奴敗了!”
李當戶驚喜無已,拳頭一揮,沖天咆哮起來。
“匈奴敗了!匈奴敗了!”
守城的漢軍將士齊聲歡呼,歡呼聲直上九重天。
李廣卻是毫無喜意,眉頭擰得更緊了,陷入了沉思,手按在劍柄上,用力過猛,手背發青。和匈奴大小數十仗,就沒有遇到今日這般離奇之事,讓人費解呀。
“阿父,快傳令,我們去追匈奴!絕不能讓匈奴走脫!”
李當戶興備得臉上冒出了火苗。
“傳令:謹守城池,凡有敢出城者,斬!”
李廣的軍令與李當戶的期望正好相反。
猶如當頭一盆冷水澆下,李當戶愣怔了半天,這才回過神來,自己沒有聽錯:“阿父,此時正是追擊的良機,為何不準出城?”
“匈奴未敗,那是撤退。”李廣手指著匈奴道:“堂堂之陣,謹嚴厚重,若是我們冒然追去,單于必會趁勢反擊,說不定雁門城都會丟了。”
李廣真要率軍出城追擊的話,肯定正中軍臣單于下懷,回軍廝殺是必然的。殺敗李廣,趁勢攻城,很可能拿下雁門城。
雁門城一丟,攻城器械一落入匈奴手中,那後果就太嚴重了,無法收拾。
“眼睜睜的看著匈奴撤退,這和饞貓枕著鹹魚睡覺有什麼區別?還不是讓人難受!”李當戶嘀咕起來。
“難受,你也得忍著。”李廣毫不動搖不出城的想法。
李當戶深知其為人,說一是一,說二是二,說不準出城,肯定不準出城,只得打消追擊的念頭。
軍令一傳下,漢軍雖然很想追擊匈奴,仍是隻有凜遵號令的份。
“得得!”
一陣急促的蹄聲響起,一個匈奴兵士策馬來到城下,衝城頭上一抱拳道:“有請飛將軍答話。”
“我就是李廣,有話直說。”李廣聲若洪鐘,聲音遠遠傳了開去。
這個兵士扯起嗓子道:“大單于說了:不勞飛將軍相送,來年再會!”
這不是來氣人的麼?李當戶氣不打一處來,摘下硬弓,搭上勁矢,就要朝匈奴兵士射過去,卻給李廣伸手攔住了。
“哈哈!”李廣大笑起來:“多謝單于提醒!有勞你轉告單于:看好龍城的祖墳,莫要給李廣順手掘了!”
匈奴兵士原本一臉的笑容,瞬間消失不見,很是難看。
“哈哈!”
李當戶只覺大是解氣,比射殺此人更解氣,仰天大笑起來。
“還不快走,想吃我的箭矢?”李廣臉一沉,怒哼一聲,彷彿打個炸雷。
這個匈奴兵士一個哆嗦,撥轉馬頭,疾馳而去。
望著匈奴兵士的背影,李廣欣慰的拈著鬍鬚,這般鬥口,真是讓人快意呀!
……
“稟大單于,李廣有話捎給大單于。”這個匈奴兵士趕上軍臣單于,結結巴巴的回稟。
“哦!李廣怎麼說?”軍臣單于甚感興趣。
“大單于,我不敢說。”兵士遲疑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