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玉焦急而沮喪的視線落在了依舊維持一個姿勢的大黃狗身上,心裡忽然一動,眼睛裡立刻浮起了稍嫌奸詐的笑意。
老人屋裡有個盜洞,說明什麼?乃保老人明顯也是個盜墓賊。而且老人十分有耐心,在這裡守了這麼多年,他甚至自己探知到這湖要深夜三點下去。所以,陳玉雖然不知道辦法,但是乃保老人可以知道,老人甚至還提醒過他不能照鏡子,他只要說這辦法是從乃保老人這裡找到的就可以了。
陳玉一激動跳了起來,在外屋翻了一圈什麼也沒找到,猶豫了一會兒,進了黑乎乎的裡屋。裡面有張單人床,一個等人高的櫃子,洗漱用具等。
陳玉心裡面彆扭了一會兒,決定下水後一定要想辦法找到老人,以作補償。然後開始翻騰,最後終於從衣櫃裡翻出來一卷紙。
陳玉本來打算翻出點能書寫的東西,然後將方法寫下來,沒想到卻有了意外之喜。將那捲紙拿到外屋,是非常粗糙的帶著暗黃色澤的紙,上面潦草地寫滿了字。
陳玉的好奇心又不可控制地發作了,從第一頁開始看起來。
上面寫道:我帶來的夥計和我的兄弟昨夜大部分都死了,我必須留下來,找到湖裡的神墓,不然我也沒有臉面再回去面對大家,僅剩的兩個夥計也陪著我留了下來。但是這湖太兇險了,也許我還沒有找到,就再也不能回來了,那樣也好,正好和兄弟們作伴。
我試著從屋裡挖了一條墓道去湖底,想著,不用經過有漩渦的湖水,直接找到墓室。但是我失敗了,到了一百多米的深度後,周圍全是最堅硬的岩石,已經沒有辦法再挖下去了。後來經過反覆試驗,我最多能在二十米的水下挖開一個缺口。這條墓道也不算浪費,我可以從下面直接進入我的屋子,這樣可以少在漩渦裡待二十米的距離。
過了一年,我終於發現,這鏡水湖並不是時時刻刻都有漩渦!
但是等我發現漩渦出現的具體規律後,我又絕望了,因為沒有漩渦的那一點時間,根本來不及下水。
又過了幾個月,我找到了湖岸下面的通道,我明白我這才真正踏上下水之路,我沒有想到的是這也是噩夢的開始。
經過了很長時間,在留下了兩根腳趾頭和僅剩的兩個夥計之後,我終於明白了並不是所有通道都能隨便進去,那裡面有太過可怕的東西存在。
後來,我又發現還有時間問題,同一條通道在不同的時間進去也不一樣。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堅持到找到正確的下水之路,好在雖然老頭子年紀大了,身板還硬朗。
寫到這裡,幾乎就是所有的文字部分了,陳玉再往下翻,就是繁瑣的記錄哪個時間哪截通道又失敗了。
很少見到寫這次正確了。
而且,陳玉還發現,老人很謹慎,他的時間和順序都有反覆塗改的痕跡,和喬逸傳來的正確答案一對照,根本對不上。也許老人不願意將自己用生命換來道路落在別人手上,而老人自己,大概早就牢牢地記在心裡了。
在用完了足足十幾張紙後,陳玉看到了最後一頁,只有一段話,寫得相當潦草:最後一截通道和時間終於大致確定了,我也沒有時間再等了,因為湖邊又來了一個隊伍,一看就能明白他們的目的和我一樣,而且,他們的裝備比其他人都好得多。
這鬼陣攔住了太多來這裡的人,但是如果不怕死人,又有風水高手的話,也不是破解不了,所以我必須今夜下水。
我不相信那些經文裡說的只有那個人能開啟神墓,我一定要去。
也許我再也回不來了,也許我就要見到我等待了十幾年寶藏和神墓。
……
乃保老人果然是個盜墓賊,而且在很多年前,就帶著人來了,一直在努力尋找下水的方法。
但是他最後一頁是什麼意思?陳玉手上有些顫抖,他敏感地記起了老人說的那句話:原來你是這個樣子。
難道那個人就是指他?有經文裡說只有他才能開啟湖底的……墓?
陳玉心亂如麻,發生在他身上的事越多,黑皮日記本的上事就越可能是真的。
那麼,莊家找他和馬文青來這個墓是真找不到其他人了,還是也知道那個所謂的經文?
聽說莊家現在的老大是極為精明的一個人,從來只有他利用別人,跟他打交道就是與虎謀皮。
陳玉冷冷笑了笑,不管什麼原因,只要能救陳森,他是一定會來的。不過,想佔他便宜,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陳玉瞄了一眼還盯著盜洞口等著主人的大黃狗,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