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信用卡。“你要待會兒一塊兒算嗎?”
霍華德點點頭,然後舉起杯子,嘴唇湊在玻璃杯的邊上,先好好地聞了一陣,飽吸一日濃郁的香氣,閉上了眼睛,先想像那種不可遺忘的氣息,然後極慢地嘬一小口那液體,讓它的溫暖一點點地浸遍整個口腔,然後又順著喉嚨一點點滑下去。他真希望自己的身體整個兒都浸泡在那種溫馨裡面。
那老頭用手戳一下報紙的頭版版面,“可不,你瞧這裡。他們就是這樣說的,為了安全的緣故,他們抓到他以後很快將其處決了。這上頭還說,他在策劃一樁很重大的冒險活動,而其他的叛亂分子本來已經採用恐怖手段來營救他。”
貝克冒出了很輕的一點笑聲,不過這可沒有漏過另外兩個人的耳朵。
“什麼東西這樣好笑?”禿頂問道,很顯然他將這笑聲與他的白蘭地聯絡起來了。
貝克舉一下手。“不,我是想說那句說恐怖主義手段的話。那些人會採取什麼手段呢?搖晃屋頂上的十字架?呼籲天上降大火?”
“可已經發生了。”那老頭瞪著眼睛說。
禿頭輕輕揮一下他的手指。“對了,還記得兩年前的那場大火嗎?那是在哪兒來著?”
“革命委員會大廈,”那老頭提醒他。
“對,就是那兒。他們說那就是摩西和以利亞乾的。”
“那場大火將整幢大樓燒得幹於淨淨,連骨灰都尋不出來。”
“那用的是燃燒彈。”
“對了,沒有人能說得上來,究竟這幫人是怎樣乾的。”
“那他們一定是靠祈禱的力量吧,”霍華德說,又嘬了一口那火熱的液體。這情景真像他以往在離他辦公室不遠的那街角上的酒館。大夥兒聊天,談談最近的生意,又談談什麼新鮮的閒話。霍華德也知道那場委員會大樓縱火案是有意製造出來的,目的是為了激起公眾對於基督徒的仇恨。讓這些人看上去像是罪大惡極的瘋子,才能給人以這樣的念頭,使他們以為得到特許令——一旦見到他們,便格殺勿論。
“你是誰?你是什麼專門家嗎?”禿頭猶豫地問了一句。
“我以前就在離那大樓不到三條街的地方上班,”霍華德驕傲地說。這兩個鄉巴佬會對他的話留下深刻印象了。與他們在一起的可是個大都市來的傢伙呢。
禿頭的兩眼之間露出了好些折皺。“你到這兒來幹什麼呢?”
“哦,我嗎,只是路過。”他回答他,又嘬了一口白蘭地。今天可是已經出了奇蹟了。大雪,教堂,……所有發生在這段時間內的事都變得模糊了。
但禿頭和那讀報的老頭還是用狐疑的眼光看著他。他自己低頭,看一眼自己外衣的袖口,他相信自己的臉色恐怕就更不精神了。他上次是什麼時候刮鬍子的呢?他這樣子那裡像是從大地方來的商人呢,他要說自己從月亮上來,這兩個人也許都不會有這麼大的疑心呢。但他霍華德不在乎,他們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吧,我反正還要喝一杯。他把空杯子推到禿頭手邊。
“我得先證實一下你的信用卡,才會給你再來一杯酒。”禿頭一邊說,一邊走到檢證機跟前。他先敲了幾下鍵,確信這機器還可以工作。而那上面的數目字證明它沒有問題。
“你滿意了嗎?”霍華德問他。
禿頭給他斟了第二杯酒。
這就對了,霍華德心想。神不知鬼不覺地在這裡先歇上一宿,明天就會是另一回事了。然後他將會忘記那種一點點侵蝕他的意識,使他不得安寧的感覺,他種焦心和煩惱就像看見老鼠從牆跟跑過時的感覺。這些討厭的東西得趕走。它們得用好多杯酒才能驅逐掉。它們讓他有一種負罪感和悔恨的自我譴責。多年來,霍華德一直在與這兩種情緒作鬥爭。它們總是太不現實,它們總是妨礙他進行正確的選擇。
“你們這兒有過夜的房間嗎?”
“什麼房間?”
“就是睡覺的地方,如果我打算……”他本想說多喝幾杯的話,但他還是忍住了,終究沒有說出來。
“我們在樓上有幾套房間。”禿頭說道,“你只要付了錢就可以呆一夜,如果你願意要,甚{奇書qisuu手機電子書}至可以找個人來陪你。”
霍華德咯咯一笑。“這得要看我喝了多少酒了。”
中心資料部總是這樣忙碌,電腦每週七天、每天24小時,日日夜夜都響著機器的嗡嗡運轉的聲音。那些穿著白大褂,戴著眼鏡的男男女女,同密密麻麻的監視屏和巨大的資訊處理機溶在一起。他們喜歡把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