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眼舒展,笑如春風……
二爺看的呆了,幾乎忘了兒子的存在,伸著脖子就在高香寒的臉頰上親親吻了一口:“你真好看。”
安安看了,咯咯咯的笑了起來。還故意將小手罩在了眼睛上。從指縫間偷偷的看著高香寒。
高香寒的臉騰一下就紅了起來。甩著小粉拳在他肩膀上拍了幾下,嬌嗔道:“兒子還在呢!你……你壞死了,我不理你了……”
“我……我什麼都沒看見……”安安咯咯的笑著,弄的高香寒更加尷尬。臉不禁紅到了脖子。
“好了好了,兒子都說沒看見了,你怕什麼?”二爺一手摟在了她的腰上,俯身又在安安的頰上親了一口:“乖兒子,真是爹的乖兒子。”
安安揚眉一笑,片刻,又似是想起什麼一般,仰著頭,一臉不憤然道:“爹爹。我不喜歡那個什麼……那個什麼……”他撓了撓頭髮,半響才想起來:“我不喜歡那個什麼夫人。”他目光清澈,閃著熠熠光澤,道:“她總是罵我娘,還要打我。我不喜歡她,我不想她在咱們家,你讓她走好嗎?”
安安用了“咱們家”,可見他已經完全的認可了二爺,認可了他在這個家裡的男主人地位。
高香寒心中一驚,目光不由落在了二爺的臉上,道:“小孩子不懂事,你別放在心上。”一面又去喝斥安安:“不許胡說,人家可是皇子妃。”
這一句,二爺聽了好不心痛。
什麼狗屁皇子妃,不過是陰差陽錯罷了!
本來的皇子妃就該是高香寒。
安安有些委屈,咬了咬嘴唇,低低道:“我說的都是實話,她……她不是好人,我就是不喜歡她。”
二爺眉頭緊鎖,摟緊了安安,低低道:“兒子,你放心,她以後一定不敢再欺負你了。”
“真的嗎?”安安揚起了頭,一臉興奮,旋即又道:“那她也別欺負我娘,行嗎?我不想看娘捱罵,娘……娘是好人。”
這小傢伙,要不要這麼懂事啊,眼淚都快被他說的掉下來了。
“好好好,安安放心,她以後再也不會欺負你娘了。”二爺苦澀一笑,拍了拍安安的頭,笑道:“你要不要去看看你大伯?我有話要對你娘說。”
安安想了想,雖然有些依依不捨,不過到底是孩子,玩心也重,拘在這裡也不舒服:“好……那我去找大伯玩了。”安安站起身子來,先在二爺的頰上親了一口,又在高香寒的頰上親了一口,方坐在炕沿上。高香寒替他穿了鞋襪,他才蹦蹦跳跳的出了門。
安安一走,二爺便拉了高香寒的手,撫著她的鬢角,柔聲道:“寒兒,你受委屈了。”
高香寒眉心微動,心中真是有種想哭的衝動,說不委屈是假的。這樣尷尬的身份,被人恥笑,被人辱罵,怎麼會不委屈?
只是有這份情在,卻也甘之如飴。
“我不委屈,只是孩子委屈!”她心裡嘆息一聲,目光卻柔柔的落在了他的臉上,道:“我是個成年人了,一切波折倒也能忍受,可孩子還小,褚秋慧動不動就說要打他,他心裡已經有了牴觸情緒,我真怕……我真怕將來隨你進了府,孩子會失去現在的快樂的。”
二爺的眼神一黯,高香寒說的確實沒錯。褚秋慧現在的所作所為,已經很明確她是個眼裡不揉沙子的人,也容不得別人和她分寵。雖然他從未寵過她,可她也禍害了他的好幾個侍妾,想想這些就覺得惡寒。
高香寒倚在他的懷裡,低低道:“自古皇室男子身邊,常常都是美女如雲,也正是女人太多,子嗣也會格外的艱難。”
二爺懂她說的意思,後宅女子,多以子嗣多少來評判她的受寵度和地位尊卑。
即便是皇后,若是無所出,也會覺得事事比人低一頭。也正因為如此,那些女人們才會自相殘殺,使盡各種手段,受害的不過是那些無辜的孩子罷了!
就好像桑兒,當年她死的時候才剛過十六,十六歲,正是如花兒綻放的年紀,就因為她懷了他的孩子,褚秋慧就害了她一條性命。
這些事情,他怎麼可能忘掉……
“我知道你心裡的擔憂,你放心,等辦好了糧草的事情,我一定會在你身邊寸步不離的。”二爺撫了撫她的臉頰,旋即卻又嘆道:“大哥這次痛下殺手,看來他是真的不肯顧念我們兄弟情分了。既然他不顧念,我也不能再猶豫了。”
“那你想怎麼辦?”高香寒挑了挑眉,自古大位之爭都十分的兇殘,別說是兄弟相殘,就是弒父弒母的都大有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