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動聲色,眨著長長的睫毛。只笑道:聽母親說。寒姐兒還沒大好。想著我與寒姐兒先前也曾在一處玩過。她還曾送過我一個琺琅盒子,裡面裝了好些花瓣兒,到現在我還都留著呢!說到此,她假意紅了眼圈兒。哽咽道:想著寒姐兒現在這般,我這心裡也覺得很難過,等得了空,我去看看她。
周氏聽她提起了高香寒,心裡一驚。
現在她已經開始草木皆兵,總覺得提起高香寒,就是別有用心一般。
掩飾了臉上的惶恐,也紅了眼圈兒,道:多謝您還惦記著寒兒。她……她這一生算是毀了。言畢,她再不說話,只嗚嗚咽咽的流著眼淚,哭了起來。
她這一哭,倒是把褚秋慧和馬氏弄的十分的尷尬。
本想著試探一下的。現在倒成了這個局面,倒像是她們故意提起來,讓她傷心一般。
母女兩個覺得十分無趣,悄悄對視一眼,馬氏只能掩了尷尬之色,拉了周氏的手安慰道:夫人請寬心吧!姐兒的病一定能好的。一面又找了個託詞,急急的辭了周氏,母女兩個往容妃哪裡去。
待她們走遠,周氏便拿了帕子擦乾淨了眼淚,面上露出了一絲淺淺淡淡的笑容出來。
想套她的話,門都沒有。
娘,您瞧著如何?可瞧出什麼了?和周氏離的遠了,褚秋慧團著帕子迫不及待的問馬氏的看法。
馬氏揚了揚眉,方才周氏都哭成那樣了,她還能說什麼,只嘆道:我看她不像是裝的,許是你多心了。
褚秋慧挑眉,哼了一聲,不以為然道:這次我是不見黃河心不死,非要去她家看看不行。
反正去看看也沒什麼損失,馬氏便也不反駁,只小聲叮囑道:且顧眼下吧!等會子和你婆婆說話,你可給我精明著點,知道了嗎?
褚秋慧眼神登時嚴肅起來,點著頭道:知道了。
宮婢已經稟了馬氏和褚秋慧來的訊息。
容妃眼裡透著幾分不耐,心道,這褚秋慧真是愈發的不像話了,自己的事情,如今都牽扯上自己的母親了,可見是個不中用的。
只不過她父親尚有用處,還是要安撫住她們孃兒倆的好。
容妃斜靠在了貴妃榻上,叫人先準備了兩把椅子,又吩咐泡了一壺梨花白來。
褚秋慧母女兩個一到,見了禮,容妃就笑逐顏開道:知道你們要來,我叫人泡了一壺梨花白。容妃睨了一眼馬氏,笑道:知道你素愛喝梨花白,這是特意給你準備的。
她不以本宮自居,而是用我,顯示出了和她們母女的親近來。
馬氏聽的滿臉堆笑,後脊樑也挺直了許多。
褚秋慧也很開心,容妃抬舉馬氏,就是看重她這個兒媳婦,給她這個兒媳婦面子,她心中怎會不歡喜。本來還有的一腔苦水,也就去了大半。
多謝娘娘還惦記著妾身。馬氏笑眯眯的端了青瓷茶碗喝了一口清茶,讚道:果然還是娘娘的茶好,喝著很是爽口。
容妃聽了,當即喚道:劉嬤嬤,把那茶葉給夫人裝上一罐。
這怎麼好……馬氏看容妃如此,急忙推辭。
瞧你,這有什麼好?你我都是一家人,慧兒又是這麼好一個孩子,還生了嵐姐兒,你喝點我的茶葉能算什麼?莫說是一罐,就是十罐八罐那也能喝。容妃呵呵笑了笑,目光落在褚秋慧身上,聲音低低道:慧兒若是再生個皇世子出來,那就是皆大歡喜了。
馬氏本來還很歡喜,聽容妃說了後面的這一句話。臉上登時尷尬起來。
褚秋慧也垂了眸子,默默無語。
容妃見她們母子這般,睫毛微閃,淺笑道:還這麼年輕,有的是機會呢!不必給自己壓力。
容妃雖為寬心,可她們母女心裡卻結了一個疙瘩。
對馬氏來說,她現在怎麼再好意思提二爺在外頭有人的事情?自己的女兒都沒能為二爺開枝散葉,不能生個皇世子出來,她還有什麼顏面阻礙二爺和別人生?況且容妃也說了,她女兒還年輕。年輕輕的有的是機會生養。還吃什麼醋?
褚秋慧也一言不發。心裡不自在。
母女兩個一時間都堵了口,說不出一個字來。
靜默半響,馬氏才怏怏道:娘娘說的是,慧兒和二殿下都還年輕呢。來日方長。
褚秋慧聽她母親這麼一說,登時恨的咬牙切齒,什麼狗屁來日方長?來日是什麼時候?明天還是後天?
日日守活寡,她怎麼過?
可是她又不能言語,更不能哭訴,只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