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說出夏軍的軍事機密,當真卑鄙到了極點。
“你真不說我可殺人了。”劉子光一努嘴,立刻有南廠番子將刀架到了西夏親衛的脖子上,這些蒙古漢子當真是英雄好漢,毫無畏懼的吼道:“要殺要刮隨便,眨一下眼睛都不算好漢!”
反正親衛有十個,殺一個兩個也不礙事,為了給巴圖造成心理壓力,南廠番子在劉子光的授意下一刀割了下去,鮮血飛濺,一顆大好頭顱就這樣掉在船板上,咕嚕滾到巴圖身邊,巴圖的心中在滴血,多好的兄弟就這樣枉死在卑劣的漢人手裡,他緊咬著牙關,雙拳握的啪啪作響,依然不說話。
“還不說,那就再殺!”刀子架到了下一個蒙古漢子的脖子上,這個漢子同樣毫不畏懼,破口大罵卑鄙的漢狗,於是又是一刀下去了賬,番子一邊擦著滴血的鋼刀,一邊走到巴圖跟前問他:“怎麼樣,你打算讓部下全部死在你面前麼?”
巴圖不語,那番子拿腳撥弄了一下巴圖被鐵索緊緊銬住的手腕,見沒什麼紕漏,便又轉身回去,嘴裡還說道:“你不說話我可殺第三個了哦。”
忽然一聲驚雷般的暴喝,一直在暗中積蓄力量的巴圖奮力一掙,四根鐵索雖然沒有斷,但是連線船板的部位被連根拔起,巴圖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雙手鐵索橫掃,徑直將那番子攔腰繞住,一把拖了過來,蒲扇大的巴掌揮出,只一掌就將那番子的頭打掉了,腦漿鮮血煳的到處都是,巴圖又一聲狂嘯,將手中屍體擲出,砸倒了一片番子,此時他站在船頭,背影襯托著西洋,全身上下鮮血淋漓,真宛如天神一般!那些被牛皮繩索緊緊捆住的蒙古親衛們也跟著嚎叫起來,一時間氣勢奪人。
巴圖實在太厲害了,南廠番子們又都是欺軟怕硬的角色,雖然手裡握著鋼刀火銃,卻沒一個敢上前的,隨著巴圖的步步緊逼一步步的退卻,全無剛才的囂張,巴圖獰笑著收攏了兩個腕子上的鐵索,鐵索很粗,末端還有鉚接在船板上的巨大鉚釘,用來當流星錘一類的武器再好不過了,現在是在南廠的船上,他們投鼠忌器不敢毀船,正好趁著這個機會翻盤。
劉子光出現了,剛才跑到船尾去撒了泡尿就出現這麼大變故,讓他很震怒,板著臉空著手站到了番子們前面,他的到來給番子們帶來了勇氣,停止了退卻,紛紛用手中兵器指著巴圖,七嘴八舌的說:“侯爺,廢了丫的。”
劉子光示意眾人住嘴,上前兩步和巴圖四目對視,看樣子是要單挑了,巴圖聽說過劉子光的威名,不敢輕視,收緊手中的鐵索,全身肌肉緊繃,死死盯住劉子光的一舉一動,尋找著破綻隨時準備出擊。
長江中的一艘大船,船頭甲板上站立著一位渾身血跡的猛漢,手裡拎著鐵鏈,江風吹拂起他那蒙古人特有的髮辮。夕陽將他的身影鑲上一層金邊,巴圖沒有想太多,象每次戰鬥一樣,他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對手身上了,由於巴圖背對著落山的太陽,所以劉子光看著他的時候眼睛不免受到夕陽的干擾,在他眼睛稍微一眨的瞬間,巴圖出手了!
巴圖手中的鐵索帶著風聲向劉子光噼過來,之所以是噼過來而不是甩過來是因為鐵索完全繃成了直線,速度奇快,並且封死了對手所有躲避的出路,劉子光手中沒有任何東西,憑著兩條胳膊根本無法抵擋粗大的鐵索,眼見他就要被鐵索擊中,情勢忽然發生逆轉,那條鐵索居然被他硬生生的抓到了手中!
巴圖大驚,情急之下猛拉鐵索,可是讓他驚奇的還在後面,劉子光似乎是漫不經心的一拽鐵索,就把他這二百多斤給凌空提起,直飛過去,巴圖手腳還能動彈,在半空中調整著姿勢,希望能再發動致命一擊,劉子光沒有再給他任何機會,拽到跟前就是一記重拳,巴圖還沒看清楚對方的動作,鼻子上就捱了一錘,鼻血橫流,鼻骨也折了,碎骨頭渣子陷進臉部,巴圖只看到漫天都是小星星,腦袋裡嗡嗡作響。這樣的經歷只有當年打吐魯番的時候被敵將用銅錘隔著鐵盔敲擊那一次可以相提並論,可是那是五十斤重的銅錘啊,這次只是拳頭而已。
巴圖腦震盪了,他腦子一暈反應就慢,被劉子光扯過鐵索綁了個結實,番子們接手過來,用鐵絲穿了巴圖的琵琶骨,又用牛皮繩綁了他的雙手雙腳,拿黑布袋子罩了頭,關進艙裡的鐵籠子,其他俘虜也一併鎖進了船艙,這些人都是硬骨頭,不用點特殊手段是問不出什麼來的。
南廠衙門的地牢裡,達文喜和黃石真人正坐在一起探討著什麼,旁邊擺著火爐子和各種刑具,嚴刑拷打皮鞭子辣椒水老虎凳這一套對蒙古硬漢們一點用處也沒有,所以劉子光將這兩位用毒的高手請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