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是南廠的刑訊高手,聽到大人發話趕緊答道:“回廠督,曹家父子囂張的很,抵死不肯招供,大人交代過不準用刑,所以目前暫無進展。”
劉子光沉吟一下道:“把他們分別關進小房間,門窗封上不透光,然後用電燈對著臉照,十二個時辰輪番審訊,不讓他們睡覺,我倒要看看曹家人是不是鐵打的。”
所謂刑訊高手也只是擅長使用各種刑具,如上老虎凳灌辣椒水,皮鞭蘸鹽水之類的肉刑,對於廠督大人說的不讓睡覺的逼供辦法有些不以為然,但還是領了指令下去忠實執行了。
賈雨村裡去不久,大觀園門口便聚攏了上百名織造局的工匠,而且陸陸續續還有人不斷的圍過來,自從劉子光和曹家翻臉逮捕了曹氏父子以後,大觀園裡的曹家奴僕就都離開了,附近巡邏的蘇州府衙役也不見了蹤影,只剩下百十名紅衫團計程車兵守著園子,眼看著工匠們越圍越多,黑壓壓的人群已經有上千了,不過目前這些人還保持著剋制,沒有發動對大觀園的衝擊,紅衫團士兵們都把火槍裝填好了,刺刀也擦得雪亮,只要那群人向大觀園發動衝擊就開槍鎮壓,這些人都是身經百戰的老兵,當年面對成千上萬武裝到牙齒的韃子兵他們都不曾有半分膽寒,更何況這些手無寸鐵的工匠呢。
此刻劉子光正拿著千里鏡站在大觀樓的二層上遠遠注視著大門口的情形呢,他看了一陣子後問道:“這些人你認識麼?”
“回大人,那幾天領頭的是織造署的管工,後面有曹家的家僕,還有一部分民戶,就是靠織造署給活計賺錢的民間織戶,其他的人就不認識了,看樣子絕非善類。”說話的正是花炮,他手裡也拿著一杆千里鏡。
劉子光冷笑一聲,那群人是曹家安排來給自己施加壓力的是毋庸置疑的了,看後面那幾百個穿著工匠服色的傢伙都是滿臉橫肉,眼神兇狠,肯定是當地的潑皮無賴了,居然想靠這些人對付久經沙場的鎮武伯,未免太兒戲了一點吧。
“好了,你下去吧,去把真正的工匠們召集起來。聽我的吩咐行事。”劉子光把花炮派出去之後,又叫過來兩個侍衛,讓他們分別去蘇州衛和蘇州府衙尋求支援。
過了片刻,大門外的人群終於開始行動了,他們一邊向大觀園逼近,一邊有節奏的喊著口號:“還我曹大人!還我曹大人!”當隊伍逼近大門的時候,一個白白胖胖的傢伙揮著拳頭嚷道:“欽差抓了咱們的衣食父母曹大人,就是斷了咱們的活路,工友們,咱們能不能答應?”
“不能!不能!”所謂的工人們一起揮起了拳頭怒吼道,隨後從隊伍後面飛出無數臭雞蛋、爛菜邦子之類的垃圾,不消片刻,大觀園門前便一片狼藉。紅衫團計程車兵們都摩拳擦掌的準備衝出去大打出手,可是大人的命令卻遲遲不下。
就這樣鬧了半個時辰,鬧事的人群看見園子裡面沒有反應,再次投擲起雜物,這次不是臭雞蛋了,而是具有殺傷力的磚頭瓦塊,從千里鏡裡看過去,藏在後面的人群裡似乎隱約有兵器的閃光,如果讓這千把暴民衝進來難免一場惡戰,士兵們一邊躲避著磚石的襲擊,一邊焦急的問各自的班排長,為什麼還不反擊。
派出去求援的侍衛無功而返,據說蘇州衛的官軍開出去拉練了,只有十幾個老軍在營房裡待著,根本無力支援,蘇州府的衙役們也忙得很,據說現在整個蘇州城都亂套了,罷工的織造匠人們四處鬧事,府衙三班六房都派出去彈壓了,更是沒有人手來幫欽差大人解圍。
看來整個蘇州府都要和我過不去啊,哼!不管你們劃出什麼到道道來,老子全都接著,這些傢伙也不打聽打聽欽差大人以前是幹什麼的,那可是南廠的特務頭子,縱馬濟南生擒多爾袞的勇將,這種招數恐怕只會給始作俑者帶來更大的麻煩。只不過此時不便動用紅衫團進行鎮壓,雖說一百人足以降服這些暴民,可是真打起來就很難控制不出人命,如果打死幾十上百人這個問題就麻煩了,御史和內閣都不會放過自己的,所以只能依靠花炮他們這幫受盡盤削的工匠們出馬了,不讓紅衫團出擊並不意味著忍讓,趁著大隊工人們沒到的情況下,劉子光讓人朝暴民群裡施放了催淚彈。
催淚彈是南廠的最新科研成果,簡便易行取材方便,用燒紅的木炭和尿液就能做出來,尿液裝在木桶裡,然後投一塊燒紅的木炭進去,木炭和尿液發生反應釋放出極其騷臭的氣體,這樣十幾枚簡易的催淚彈投出去之後,人群中瀰漫開來白色的尿蒸汽,刺鼻辣眼的味道居然把人群逼退了片刻,可是這種武器畢竟沒有硬殺傷力,等煙霧散盡之後,暴民們再次聚攏過來。
眼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