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培列先生喜歡……”
“您真厲害。但是那……真的……我不知道哪個女人像您這樣迷人。”
“您肚皮空了?”
“嗯?”
“我說,您肚皮空了。”“怎麼說?”
“當肚皮空了的時候人就餓了;在餓了的時候,人就決心吃在別的時候決不想吃的東西,我是那盤子菜……一直被忽視了,直到了您不至於因為吃它而大發雷霆的時候……今天晚上。”“噢!瑪格麗特,您從那兒學來這麼說話的?”“您!瞧!自從您和賽爾維太太斷了關係以後,據我所知您有過四個情婦,一些浪蕩貨,她們這一行中的藝術家。那麼,您要我如何用……一時肚子空了之外的其它方式來解釋……您今晚的一時興起呢?”
“我要乾脆利落,不講禮節了。我恢復了對您的一片鍾情了。說真話,十分強烈。就是這麼回事。”
“瞧,瞧!那麼您想……重新開始?”
“是的,太太。”
“今晚上。”
“啊!瑪格麗特!”
“好。您現在還在憋著口氣。我親愛的,我們商量一下吧。我們現在誰跟誰什麼也不是,對吧?我是您的妻子,它是真的,但是是個自由的妻子。您希求我的優惠照顧,我將就此作為另一方取得一個契約。我將滿足您……在對等價格下。”
“我不懂。”
“我來解釋。我是不是和您的那些蕩婦一樣好?請坦白說。”
“好一千倍。”
“比最好的還好?”
“好一千倍。”
“好吧,那您在三個月裡給最好的那個花了多少?”
“我不再去那裡了。”
“我說:您最動人的情婦在三個月裡共花了您多少,包括錢、首飾、午晚飯、劇院等等全部款待,總共?”
“我怎知道,我?”
“您應當知道。看吧,一個平均值,節儉的。每月伍千:這該差不多吧。”
“嗯,是……差不多。”
“好吧。我的朋友,立刻給我五千法郎,那樣我在一個月裡就歸您,從今晚算起。”“您是瘋了?”
“您這麼看?那麼晚安。”
那位公爵夫人出去了,回到了她的臥室裡。
床上鋪陳了一半,一陣淡淡的芬芳浮在空中,滲進了壁毯。
公爵在門前出現了。他說:
“這兒很好聞。”
“真的?不過這兒沒有變化過。我總是用的西班牙樹皮香末。”
“瞧,真不同一般……這很好聞。”“這可能的,但是您,請您給我賞光走開,因為我要睡了。”
“瑪格麗特!”
“您走開!”
他乾脆走進來坐在一張圍椅上。
公爵夫人:“噢!這麼樣。好吧,那算您活該。”
她慢慢脫去了跳舞上衣,露出了在白皙的光胳膊。她舉起手來在鏡子前面解開發飾;於是在一抹花邊下面露出了在黑色絲胸衣下面的某種粉紅色的東西。
那位公爵迅速地站起來,朝她走過去。
公爵夫人:“別靠近我,否則我會生氣!……”
他一把抓住了她的整個胳膊,設法去湊她的嘴唇。於是她很快地一彎身,在她的梳妝檯上抓了一杯漱口用的香水,於是,從肩上迎著她丈夫的臉倒過去。
他站起來,臉上直淌水,生著氣,嘰嘰咕咕說:
“這事辦的真低階。”
“可能是……但是您知道我的條件:五千法郎。”
“但這是痴話……”
“為什麼是……”
“什麼,為什麼?丈夫付錢為的和妻子睡覺!……”
“啊……您用的多可恥的字眼!”
“可能是。我重說,付錢給他妻子,給他的合法妻子,那是白痴!”
“但有一個合法妻子時卻去付錢給蕩婦就更笨得多!”
“也許,可是我不願成為笑柄!”
這位公爵夫人坐在一張長椅上,她慢慢地將襪子翻轉褪下去,像蛇蛻皮一樣。她粉紅色的腿從淡紫色的絲套子裡出來,嬌小可愛的腳放在地毯上。
公爵略湊過去一點,柔聲問道:
“你那兒來的那個怪想法?”
“什麼想法?”
“朝我要五千法郎。”
“再自然不過。我們互相是外人,不是嗎?現在您想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