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4部分

畢竟在圍城裡走過一回,深知其中的繁瑣與複雜,也深諳“兩個人做情人時可能很好,但在一起生活卻未必好”之理。生活中這樣的事情還少嗎,她和漢斯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嗎?她不想重蹈覆轍。

這一天-已是7月初了,權磊搬進酒店也快兩個月,上市材料已近尾聲,下星期就可以報到證監會了,權磊也要隨之北上,所以抓緊時間和左岸約會。吃過飯,見時間還早,兩人去了第5元素。

按說上市材料快做完了,權磊應該退掉酒店房間,搬回家去住。可看他的樣子,並沒有這樣的打算。左岸不知他是怎麼想的,真想問問,又不知如何開口,就一小口一小口地呷著酒,顯的心事重重的樣子。

權磊覺察出她有心思,還當是學校裡有什麼不順心的事。

“是不是合同快到期了?”權磊輕聲問。

左岸點了下頭,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

“還續不續簽了?”

“不知道,還沒想好。”

左岸正為這件事苦惱,學校方面當然沒問題,已明確表態希望她留任,是她自己有顧慮。自上次“通報”事件,還有搜查公寓的事,左岸總感覺有些彆扭。以前每次來學校,會有一種親切感。現在只要遠遠望一眼校門上面“藍城大學”幾個字,就會引起一種孤獨的感覺,脊背上掠過一種不舒服的震顫。她太不喜歡這種感覺了,從心往外不想再續簽合同。但是這樣一來就得離開藍城,和母親回北京。母親早就想回北京,是自己硬留她住下來。雖然術後視力恢復不錯,但身體大不如從前,經常丟三忘四,神情恍惚,這種情況下身邊怎麼能沒人?惟一的辦法是和學校再籤合同,藉口工作走不開,把她留在藍城,和自己同住。

《暗箱》第十章(3)

“我想,還是籤吧,再籤一年。” 左岸自言自語地道。

權磊見她有些不情願的樣子,就道:“不願籤就算了。做自由職業者,或者到我這來。”

左岸瞟了他一眼:“去你那幹嘛,我又不懂電腦。”

“誰讓你做電腦了,我可以搞個文化公司,讓你來做。”

左岸皺了下眉,不以為然地道:“我對經商不感興趣。”

“那你對什麼感興趣,難道打算做一輩子教書匠?”

“才不會呢。我想好了,最多再教5年,35歲退休。”

“35歲,太早了吧?那麼早退休做什麼?”

“什麼也不做,無所事事。”

“無所事事?就你?”

“我怎麼了?王爾德說,無所事事是貴族的特權,也是我的奮鬥目標。”

見權磊半信半疑,左岸解釋道:“也不是真的什麼不做,只是不用為生計去做。拍自己喜歡的照片,畫自己喜歡畫的畫,不用考慮市場銷路。”

權磊點點頭,用充滿愛憐的目光看著左岸, “如果喜歡,現在就可以這麼做,不用擔心錢,我可以給你。你能花多少?公司每年贊助希望工程的錢,撥給你點兒就夠了,讓你專心搞藝術。”

左岸默然不語。她知道權磊說的是真心話,國外許多藝術家就是靠企業、財團的基金養著,潛心創作,不用考慮市場。往往這種情況下,才能創作出真正有價值的藝術作品。她何嘗不想這樣!可問題是他們是情人,如果不是情人關係,他還會捐嗎?如果因為情人關係才捐,那麼整個事情就變了味。

左岸不願再想下去,有些事情—特別是情人間的事—還是模糊一點好,想的太透,反而沒意思。於是把話題轉到權磊工作上。

“上市材料快做完了吧。”

“嗯,下週就報到證監會,到時候我也得跟著去。”

“那-”左岸試探著問:“酒店房間該退了吧。”

權磊搖搖頭,乾脆地道:“不退。我不定什麼時候還住呢,這樣我們見面也方便。”

“你-”左岸頓了一下,終於把一直憋在心裡的話說了出來:“你老在外面住不回家,她會怎麼想?”

“她能怎麼想,這是工作。”

“你以為她是小學生啊!鬼才會信你的話?你們是不是鬧矛盾了?”

權磊斜眼看了左岸一眼,輕輕點了下頭,簡略向她講了一下公交車事件。

左岸聽了,不禁為秘芸抱不平。

“這怎麼能怪她呢!誰家不是沒錢才貸款,有錢還貸它幹嘛?陸文鼎是不想冒險,找個理由搪塞你。你想啊,這上市名額剛到手,材料還沒抱上去呢,也不知證監會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