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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什麼是企業目的

“一個人自身的條件決定他所做的事情。”

—歌德

其他的孩子睡覺前聽到的是童話故事,而我所聽到的卻是降臨在我們家庭的災難。當我還只有六七歲的時候,每天晚上睡覺前我想到的都是這樣的情景—那天一些激進分子來到我們在希臘的農莊,他們想抓我的父親,但是我父親早就離開了家,加入瞭解放家鄉的鬥爭中,於是那群激進分子就拿剩下的婦女們開刀。

那天我們村有54名婦女。這些人要求她們說出我父親的下落,但是她們全都不說。於是,所有這些婦女都被槍斃了,只有兩個人活了下來,她們受了傷,還是靠藏在其他的屍體下面撿回了性命。

我講這個故事不是為了聳人聽聞,而是因為真實的故事比起抽象的觀點來更具有說服力。的確,我們都從故事中學到了許多東西,無論是我們孩提時代聽到的童話還是後來讀到的人物傳記。當然,這也不是說我認為了解慘絕人寰的悲劇就是學習企業目的的最佳途徑,我們也可以透過其他非殘忍的方式學習,但是悲劇的力量在於,即使在風平浪靜的日子裡,你也不會全然忘記那發生的一切。

所以儘管悲劇降臨了我的家庭,但是我卻因此在任何情況下都不會忘記目的的中心含義—因為即使我家在那天遭到毀滅,但我家人的死只會使人民更早地覺悟,最終壓迫希臘人民的這些反動統治力量一定會被人民推翻。我的那些死去的家人是為祖國的自由而犧牲的,這樣想也許稍稍可以讓我的心靈得到一點慰藉。

沉重的故事培育出沉思的孩子。12歲時我開始閱讀修西得底斯(Thucydides)的作品,那篇由伯里克利(Pericles)為死於公元前490年的雅典人宣讀的悼文給我很大的震動。有些讀者可能已經忘記了希臘的歷史,這篇悼文產生於雅典和斯巴達之間歷時長久的戰爭年代。雅典和斯巴達不僅僅只是敵對城市,它們之間的文化也截然不同:雅典以“自由”著稱,而斯巴達以“保守”聞名。雅典和斯巴達之間的戰爭常難分勝負—斯巴達的軍隊經常入侵雅典,但是當彈盡糧絕的時候就會撤軍。在伯里克利發表那篇悼文之前,斯巴達獲得了空前的勝利。在那場戰役裡,斯巴達取得了決定性的勝利,雅典軍隊士兵死傷慘重,雅典城邦的一些最受尊重的貴族也在那次戰役中陣亡,雅典士兵計程車氣空前低落。

就在那樣的背景下,伯里克利發表了那篇悼文。他的悼文不僅成為了林肯總統第二次就職演說的模本,也體現在丘吉爾發表的“不列顛之戰”的演講之中—我一遍遍地重讀這篇悼文,它成了我深愛的文章。在我成為一個少年之後,我抄寫了這篇悼文兩遍,最終,我記住了它。

這篇文章為何如此吸引我呢?請看這一段:“偉人的墓地是整個地球,他們的事蹟被銘刻在石碑上,為自己的同胞永遠紀念,即使在異國他鄉,這些偉人也同樣為人們所懷念,他們的名字不僅是刻在石碑上,還刻在人們的心裡。”從中我們可以瞭解到:“真正的名譽來自善良和崇高的目的,真正的名譽是不朽的。”

還是個孩子時,我就相信,我的那些死去的家人,雖然他們的名字永遠都沒人知道,即使在他們自己的祖國也一樣,但是他們的生命卻是不朽的。我想和他們一樣,成為能夠使這個世界變得更美好的人。我總結到,要達到這個目的,我不僅要成為一個舉足輕重的人,而且還必須投身於一個理想—我需要找到一個目的,它可以讓我為之奮鬥,甚至獻身。

目的是個性的一個功能

自從少年時代的我下定那個決心以來,我的人生經歷都證明了擁有目的的重要性,同樣,目的對於所有真正成功的企業也是至關重要的。讓其他人去玩“戰略”、“戰術”和“管理”的遊戲吧,目的才是勝利者的遊戲。只有那些意志堅定的人們—那些才智過人、性格堅強、永不認輸的人們才配擁有它。

目的是個性的一個功能,而人們只有在個性缺失的情況下才會注意到它的存在。如今的新聞鋪天蓋地都是關於企業缺乏個性的例子:安然公司(Enron)、安達信會計師事務所(Arthur Anderson)、世通公司(World),這些例子還只是反映了商業領域的狀況。幾乎每一天,報紙的頭條都會告訴我們,政府在戰爭時所宣揚的和實際情況相差有多遠,即使是在體育界—在實況直播、沒有準備的競技比賽中—醜聞也開始出現。

我們不禁要想,在每一個被玷汙的企業背後,都有一個人,他完全不記得法律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