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芃一腳踏出辦公室的大門,心跳突然一緊。
直升機的聲音。
在天台。
一般人是不會察覺這種雜音的,可是小芃不同,從小她就受過聽力的專門訓練。
心跳急劇地加速。
不要逃避……
不要逃避。
不要逃避!!!
如果是命中註定,那再怎麼躲也沒有用。
不如好好當面對質,問個清楚。
心意已決,小芃立即朝逃生門的方向奔去,拉開沉重的鐵門,灰塵四溢。
這段樓梯本就很少人走,連燈都是壞的。
小芃一步一步走上臺階,只聽見腳步的回聲和自己的心跳……沉重得令人窒息。
她推開天台的鐵門。
狂風颳亂了她的捲髮,乳白色的西裝裙也隨風揚起。
突如其來的太陽光線使她眯起了眼睛。
巨大的銀白色直升飛機降落在天台頂端,而天台正中央,站著一名紅髮的女子。
聽到門開的聲響,她轉過了身來。
紅髮。
那髮色不像渲染過,是一種如血色一般的紅。
在頭上盤成一個髻,紅得觸目驚心。
那女子看上去和小芃差不多年紀。明明是冬末,卻身著一套露肩式的黑底繡花的中式旗袍,踏著如她髮色一般鮮紅的高跟鞋。
她正面對著小芃,揹著陽光。臉上像是帶著笑意,卻讓人有種毛骨悚然的錯覺。
小芃靜靜地看著她,聽見自己略微粗重的呼吸。
“天真?好久不見。”
雖然直升飛機的聲音大得嚇人,那女子的聲音卻清晰地傳進小芃耳裡。
低沉的,竟像久別的親人一般親切溫婉。
小芃的臉色一白:
“果然是你……你來做什麼?”
“我?”
那女子朝小芃的方向踏了一步,小芃一驚,下意識地後退。
似乎察覺到小芃的舉動,女子沒有再邁上前來,語氣卻帶了一絲的調侃:
“來關心一下許久未見的姐妹,還有可愛的……養子。”
小芃呼吸一窒。
突然臉上變得陰狠而決絕,瞬時像換了一個人一般,綻出巨大的殺意:
“他什麼都不記得了,你還想做什麼?!什麼叫活下去的權利?!你沒有任何權利再幹涉我們的生活!!”
兩個女子站在天台上。
純白的現代式西裝和暗黑的古典式旗袍被風捲起。
淺棕與鮮紅的髮絲在空中舞動。
冷傲與妖冶的對決。
“他是天才。”
半晌,那女子開口,仍舊低沉的嗓音帶著一絲戲謔:
“三十分鐘……這樣的人,憑什麼能擁有平凡人的生活和幸福?”
小芃渾身一震:
“不、你……你不會……”
“那個男人還是有點名氣的,他的朋友也是。”
紅髮女子看上去若有所思。
“你瘋了。”
小芃突然鎮定下來,看著那個三十米外的女人,聲音不再顫抖:
“我早就該想起來,你是個瘋子。”
“很高興你想起來了,姐姐。”
那女子綻開笑靨,妖得極致。
“我不會手下留情的。”
小芃仰起臉,堅定冷豔如冰雪。
“這樣才像你,帶著單和小推出逃的那次也是,你永遠都不會讓我失望。”
一邊說著,那紅髮女子轉過身,竟毫不在意地暴露了自己的罩門。
小芃冷眼看著那女子踏上直升機的落架,強忍住攻擊的衝動。
她的距離越來越遠,聲音卻還是無比的緩慢清晰:
“他們在等你,期待著我們下次見面。”
————————————————咳咳!Z組織的老大是瘋子的分割線——————————
次日。
小芃腫著一雙泡泡眼,無力地推開房門。
“姐?”
阿單瞪大眼:
“你怎麼了?沒睡好嗎?”
小芃白了他一眼,不吭氣。
阿單臉一紅,用胳膊肘捅了一下在他身後偷笑的黑眼鏡。
悶油瓶牽著吳邪來會和,吳邪也是一副極度缺乏睡眠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