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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二十多個小組分批陸續出發,除了十五日、十六日這兩天是小規模行動之外,十七日除夕這一天是大規模行動。不管這一天會不會有進攻,除夕始終是中國人重要的傳統節日,基層計程車兵多多少少都會受到傳統思想的影響,在警戒上出現更多的漏洞。因此讓執行斬首行動有機可乘。
從十五日開始,吳紹霆一直堅守在教導二團陣地,在何應欽剛剛離開不久的幾個小時裡,唐天喜的第二混成旅休息了一天之後,果斷再次發動大規模突進。
北線粵軍都知道都督親臨前線指揮作戰,縱然士氣沒有太大的改善,可是軍心卻受到了很大程度的鼓舞。很多粵軍士兵想到吳都督就在身邊,肯定是有辦法守住陣地,要不然大人物是不會輕易冒險的。在這一天的作戰裡,粵軍士兵消除了很多緊張的因素,沉著應戰,不懼不躁,就算有戰壕遭到敵人突破,也沒有發生大動亂,很快又奪了回來。
在相隔五百多米的距離上,迫擊炮發揮了極大的作用。
吳紹霆親自指揮迫擊炮,江西軍進攻時,利用短程的火力覆蓋射擊;江西軍休息時又不斷炮轟騷擾。
北洋軍透過情報探知到粵軍裝備的新式武器,一開始並沒有放在眼裡,可從南雄到韶關在短程火力上吃了不少虧,漸漸感到十分鬱悶。可是說到底依然無可奈何,迫擊炮只有中德軍械公司和廣東兵工廠在生產,以目前的情況這兩家軍工廠都不會輕易出售這種武器。就算要購買,也必須透過洋人倒一手甚至兩手,實在不划算。
在北線戰場上,除了東西兩翼的夾擊之外,第二混成旅每一次從正面發動進攻,都是用一種人海強攻的方式進行。沒推進幾十米,都要付出沉重的代價。只是唐天喜他承擔的起這份代價,後續預備役和其他戰鬥團可以填補損失,用屍體鋪出一條通道。
戰爭進行到今天,無論是北方中央還是湖北、安徽、江蘇司令部,甚至前線指揮作戰的將領,他們統統都意識到必須走完最後一步。這最後一步不惜一切代價、不計任何後果,縱然殺敵一千自損八百也無所謂。
接下來的兩天,粵軍北線陣地連續遭到進攻,到了十六日下午兩點,江西軍和南征軍協同一起,發動了三面同時進攻。短短半個小時,粵軍防線就遭到了多處突破,戰況到了十分危急的地步。
吳紹霆在教導二團團部掩體的瞭望口前觀察著,自己的陣地上出現了好幾個缺口,粵軍士兵匆匆忙忙的變換防守方向,後方兩支預備隊都投進了戰壕。距離團部最近的一個缺口,他從這裡甚至都能看到北洋軍的身影。
鄧鏗跌跌撞撞的從外面跑了進來,跟在他身後的還有特勤處主任王雲。鄧鏗肩膀被流彈擊中,此刻正在流血,不過他顧不得這麼多,直接衝到吳紹霆面前大喊道:“都督,這裡快要撐不住了,李耀漢剛剛跟孫繼直商議,準備後撤到第三道防線,團部要馬上轉移,我掩護你先走。”
吳紹霆沒有回過頭,鎮定自若的說道:“急什麼,這一仗守得住。”
鄧鏗吃驚不已,脫口道:“這還守得住?教導二團的陣地有四段坑道已經在拼刺刀了,七團那邊更嚴重,西面和北面遭到兩個敵團的夾擊,孫繼直都快要親自上陣拼刺刀了。北線必須後撤,我管不了那麼多,必須讓都督你先走。”
他說完,向王雲使了一個眼色,王雲帶著兩個特勤人員上前要強行帶走吳紹霆。
吳紹霆轉過身來瞪了王雲一眼,厲聲的喝道:“要造反嗎?”
王雲等人遲疑了一步,他們在吳紹霆面前還是不敢造次,這是對吳紹霆日積月累的敬畏。王雲嘆了一口氣,鄭重的說道:“都督,鄧副官也是為您好。您留在這裡實在太冒險了。”
吳紹霆看了鄧鏗一眼,冷聲訓斥道:“讓你在參謀總部待了一個半月,你只學到高戰遠慮,卻把觀察入微給忘得乾乾淨淨。我們粵軍拼刺刀會比北洋軍差嗎?新兵營三大必修課之一就是拼刺刀,平日士兵們吃的不差,訓練的也不差,別以為北方來的都是虎背熊腰,咱們南方也不缺鐵打的真漢子。”
鄧鏗有些糾結,道:“可是……”
吳紹霆沒有給鄧鏗反駁的機會,立刻打斷了鄧鏗的話,說道:“每一支督戰隊都裝備有溫徹斯特散彈槍,這比大刀更管用。再者咱們粵軍還有規範的卡賓槍,北洋軍對塹壕戰有個屁的心得,一個個揣著長槍就跳進坑道,向前張不開手,向後伸不出腿,憑什麼跟我們拼刺刀!就算要撤到第三道防線,也必須捱到春節之後,老子就一定要在這裡守歲。”